甚至强力的咒法也吴无从施展?
察觉当前所困,一生经历无数争斗,迈越无数战场的老人,毫不犹豫的改换了应对:
与李帅西针锋互击的攻势一时停顿,大把符纸被抛起,漫天飞散如深秋飘零的黄叶。
飘零的枯黄纸张,朱砂墨红色如要滴落一般,李帅西霎时急退。
同一时刻符咒纷纷显化神异,以老人为中心洪流向四面八方扫去——或化刀剑,或化雷霆,化为炎焰,化为寒霜,又有负面的诅咒,即死的恶咒,定身的禁咒等等无形之力相继伸展,更有符法则是落向地面,种下隐而不发的陷阱和阻隔……
这是完全若雪崩般混乱一切的狂暴,力量间没有配合,咒法没有精细引导,甚至没有明确方向——有相克的力量先一步互击泯灭,然而,无所谓,在庞大基数的咒力洪流中显得完全不起眼。
滚滚“浪涛”向四面碾压。
老人无声的笑着,如此无序、单纯挥舞的巨力对于一生精研法术的老者自说不上讨喜,可对付手段单一的武者,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手段。
即便杀他不死,阻敌人也是够了。
李帅西飞身疾退,一退再退!
若是失却此刻战机,就真的败了。老人的阳谋,李帅西心中洞明,心念却如对战僵尸一役,静若止水,透彻如镜。
迎面有纠缠不知多少法术的混沌咒力磅礴逼人,身后……他也已退至“临界”。
李帅西突兀停顿,原地留下有一个踏入石板的脚印,收拳是为了下一次更猛的出拳!以更胜退却时的速度和如虹气势,迎着混沌咒流李帅西大步前奔!
”这是……最后了!“狭路相逢唯勇者胜。
”我,我给你开路!”战局瞬息万变容不得半分迟疑,没有交流,作为策应的傅阳,一心一意配合着李帅西的行动轰出了最强一击,雷电并同法剑全部催化作一道璀璨剑光,先李帅西一步与咒流的“浪头”碰撞了,硬生生劈斩出一道通途。
紧随剑影李帅西一头扎入不知有多少种符咒法力掺杂的潮水。
身外皆是五颜六色的能量流,不知名的法术力量纷纷崩腾,李帅西沿着雷剑开辟的道路疾行不止,很快辟易一切的雷剑在劈开不知几许多的法术后终于奔溃,李帅西直面咒流冲击。
护身玉佩早在第一时间自动激发了,此时不断晃动开始黯淡下去能量壁只怕也撑不了几秒,毕竟本已多番消耗,那个老人也是看穿了这一点吧。
源源不断有各色法术敲打在能量罩外,脚下不时有陷阱被激发,强行踏破进一步削弱着能量罩,护身玉佩的能量储备在飞速下降,一旦能量耗尽,李帅西将不得不以自身面对这众多法术的轰击。
能量罩的崩坏比预计中的来得更快,是杀庞月和突进战场时就已损耗的关系,没有几秒,护身玉佩再无法支持,彻底碎裂,将李帅西的肉身暴露在了这绝命杀境中。
一道道法术能量毫无怜悯轰在李帅西身上,李帅西的嘴角瞬间泌出血迹,即便身上还有最后一层灵力编织的护身灵甲,衣衬内的符咒也自动燃起——但这些粗浅防御无法抵御太多攻击,麻痹的雷电攀上他的身躯,恶毒的咒语将他的部分生命力瞬间?吞噬,呼啸的火柱虽被仓促闪过,已将他一片衣角化作飞灰……
足够了。
生死之间心中的”念头“依旧是淡然持守。此时法力流依旧来势汹汹,规模却不在密不透风,若说方才是洪水,那么现在已是箭雨。
”能冲出去。“一口甜腥涌上喉头,李帅西笑了鲜血染上唇齿,气势不竭,他开始有意识在突进中寻找空隙和薄弱之处,突进不停!
在将护身灵膜都主动引爆后,疮痍之身的李帅西终于冲出”咒法群“的阻截,零星的残余法术不足为虑。
不足三百米的死亡路途,却在在生死两侧?不知来往了几次,脑海中这段路程仿佛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可极端清新的大脑做出的结论:这不过是在个位数的呼吸时间内的事。
赢下大半了……“!”
“老人的谋划被正面击破”这样的念头刚刚升起,一道刁钻毒蟒的黑影急速向李帅西窜来,这时正是李帅西闯出杀阵的瞬间,心中都难免出现了涟漪——哪怕只是毫秒为单位的一瞬,时机再恰当也不过!
李帅西清晰看到时,黑影已几乎要触到鼻尖,影像在瞳孔里放大,放大……
【滞时】
隐藏至今的底牌引而发动,一片缓慢的【滞时之境】中,李帅西比有锁定之效的黑影更快,肩膀摇晃,侧身,伏身,前奔,瞬间将自己从黑影所指闪过。
抬手,挥弓格。
凝聚内力的弓臂锋锐不下名剑。
李帅西与黑影刹那错身,将之抛诸身后。
一声金铁轻鸣,黑影被格挡开,本身附带的力道被化解断为两截,正是老者手中那把桃木剑。
李帅西没有停留,异能滞时的效果还在持续,敌人已在不远,面目清晰可见!
当李帅西不顾一切冲入法术洪流后,老人已预感无可为,没有按部准备想要施为的法术,果然,转眼那人已将冲出重围。
怎样一个不顾一切的小辈。
一切脱出了掌控,甚至容不得思维多做周转,老人一面木剑以飞剑符飞掷,一面抽身急退。
也是下一刻,老人再次明白是一个事实,面对速度突然再提的李帅西,已绝无避开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