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霞第二天就去村里花了三万元征用了村北的一块几十亩的山地,同时还雇佣了乡里的建筑队,开始打地基,这一下村里人再也没有人会怀疑李晓霞是吹牛了。
李晓霞并没有为钱担忧多久,不长时间厂里的大卡车就又来卸载了好几十车车间垃圾,不小的院子都要被完全填满了。
最后一次他们拿走了母亲帮忙洗的工作服,留下了不少新的手套,让母亲戴着手套捡铁,并告诉她,几个厂的车间都打扫了一遍,叫母亲以后别去了,垃圾都打扫干净了。
后来听说工人们是自觉的组织起了一支垃圾打扫队,打扫的时候他们唱着两首歌《咱当兵的人》《离开部队的那一天》。
装车的时候,有些人故意把那些铁板,铁块,电缆什么的扔在垃圾堆中让大卡车拉走,这事也没人说,好像默许了一般,很多人就收拾着把那些没用的铁家伙都扔了,这样一来整个车间面貌好了起来,走到哪都是宽敞明亮。
好心有好报,母亲帮他们洗衣服洗出了百万户,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家里事情多了,母亲就做了分工,大舅跟大舅母就住到工地上监工顺便看家,小舅两口子就在家里捡铁,并允诺每月三百元的高工资。
半个月后,厂里的大卡车直接送来了半车废钢,螺丝套,跟一些新电缆,说两首歌都获奖了,省里也都在传唱这两首歌。
这两首歌可真是换了不少钱,不说别的光里面的螺丝套就不知道有多少。
母亲以持家过日子钱不露白的道理,坚决拒绝雇用人,小道觉得也对,反正家里有小舅舅跟小舅母在她也不会很累。
家里的废钢越来越多,母亲也变得谨慎起来,她几乎很少出门,别人来母亲也大都拦着,即使这样也挡不住那些好奇的村民,虽然他们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有一点是清楚的李晓霞又赚钱了。
收废铁的老黑又来了几次,当他看到满院子的废铁眼睛都直了,可是母亲坚决不卖了。
老黑也不像上次那样潇洒了,挥挥手,不带走一块铁。
老黑可是精明的,上次那么一点就赚了一千多,这次不赚个万儿八千的是肯定不会走了。
老黑留下来就干活,撵也撵不走,不但白天干活,晚上还和小舅舅一块看家,母亲一看这样也好,就不再撵他了,朱士兰跟朱士英也是隔三差五的就加入进来,废铁分拣速度加快了很多。
家里的存款基本上都给了建筑公司,母亲手里没了钱,整天连菜都不舍得买了,小道决定还是先去卖点废铁,家里没钱可不行。
“你奶奶家不是有拖拉机吗,我会开要不去借来?”
老黑不明白里面的情况,小道笑笑也不解释,只说少卖点不用拖拉机。
母亲回来之后,一看老黑不在,又看到铁堆少了那么一小块,还以为老黑偷了,气的脸都红了。
“娘,家里没钱不行,我让老黑去卖一点,收购站他熟,拉去的都是碎铁,估计也能卖三毛。”
钢厂收的是四毛钱一斤,李晓霞一算又少赚了不少,“三毛已经就少卖一毛钱了,你说拉去了多少?”
“一千多斤吧。”小道的话刚落,母亲的脸就白了,嘴里嘟囔着一百多元没了。
小道有些好笑,这里一大堆的废铁,还在乎那点小钱,“娘别心疼了,这里的废钢值不少钱,那些能用的螺丝套也都被老黑收拾了一遍,还有那些铜线也不便宜。”
傍晚老黑回来了,拿出三百二十六元钱交给了母亲,母亲数了好多遍,最后拿出六块钱交给了老黑。
老黑笑笑接过,也不说是多是少,小道知道这次老黑肯定没截留,就从母亲手中夺过几张五元整钞票交给了老黑。
母亲黑着脸,又数了三遍钱,连三百都不到了,两百八十五元,死孩子一下就拿去了三十五元。
老黑拿着钱交给母亲,母亲脸红红的,犹犹豫豫的接了过来,留下十五元,剩下的二十又给了他。
小道有些头疼,这钱还都好意思拿回来。
晚上吃过饭,老黑就躺在他的地排车上睡觉了,母亲又心疼起那二十元钱了。
老话说的不假,人越有钱越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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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铁全部分拣完后,小道要把那些不好的碎铁全部卖掉。
“小道你说把那些好的废钢都留下,把那些碎铁都卖收购站?”
李晓霞听老黑说废铁渣掺杂在好废钢中一样卖好价钱,可小道却要先卖掉废铁渣,这次李晓霞说什么也不同意了。
“娘,就这么办,先别急,等几天你就明白了,现在就听我的!”小道说的斩钉截铁,李晓霞拗不过只能心疼的答应了。
老黑的驴车一次能装两吨重,就这样还来来回回的拉了好几十趟,总共卖了有六万多元。
有了六万多元正好不耽误楼房的建设,小道又找陈国庆去钢厂按照指导价给批了三十吨螺纹钢,运完钢材工地上却不是三十吨,而是一百五十吨,为此母亲还担惊受怕了好几天。
小道对此是不以为意的,这种事在国有企业很正常,要不然鲁中一个年产上百万吨钢材的大型钢厂,每年利润还不到三亿元,这绝大部分其实就是流失了。
卖完了废铁,李晓霞叫着大舅跟三舅加上老黑她们四人去新安市把铜卖掉了,这次还有几大捆新的电缆线,总共卖了三十多万,母亲跟老黑经历过了,可是大舅跟三舅紧张的回到家后都不会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