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单手托着铁牌,正自垂首打量,玉手黑铁,闻言奇道:“你竟不知?难道你是第一次来白玉京?”
陈远笑道:“正是,还请姑娘见告。”
少女不答,只是绕着他好奇打量,陈远摸摸耳朵,显得颇为无辜。
她叹道:“可惜你不是女子,不然我非请师尊上华山抢人了。”
陈远含笑道:“不敢,在下华山陈远。”
她沉默片刻,轻声道:“灵鹫宫云宵。”
云宵迎风而立,眺望远处,良久道:“贪狼令。”
不待陈远回答,身形渐散,只留下四字:“下次再战。”
陈远静立良久,也感心神略疲,心念一动,身形散去,景物再换,却是来了入口玉碑前。
再瞧时,碑上多了一排字:三战,二胜,一平。
人字旁也多了一枚“出”字,大小模样一样。
陈远又细细察看四周,仍是无路,只此一座玉台,台上一块战录碑,不再停留,伸手一点,出了白玉京。
回过神来,自己还是在床上盘膝坐着,已近子时。默察体内,发现内力较之进前略有增长,也更精纯了一些,现是二十八。
陈远心中好奇,提剑到院中悄悄演练一番,果和白玉京中一般,希夷剑挥洒自如,如饮美酒。收剑凝立,陈远知自己剑术更进一步,已到了登堂入室的尽头,下一步便是将各招融会贯通,浑然如一了。
感慨一番,见东屋无光,李进已睡了。
回屋静思,心中颇有疑惑,只是夜已深了,便默念陈抟老祖睡诀,沉沉睡去了。
暂记其歌诀曰:
龙归元海,阳潜于阴。
人曰蛰龙,我却蛰心。
莫思其用,息之深深。
白云上卧,世无知音。
次日卯正,二人早起,对拼一剑后,饭毕上峰,晨练结束后,已是巳时。
来到平日练剑处,陈远道:“今日换换,你攻我守。”
李进好奇,并不多问,执剑便攻,赫然发觉陈远一手养吾剑法竟与自己相佛,不由大吃一惊,道:“你小子又吃了什么药?”
陈远笑道:“内力尚有药可吃,剑法哪有?你尽快突破至小周天,就知道了。”
李进正追问间,一人来了,神态沉稳,却是师兄宋光,平日与二人交好。
宋光沉声道:“李进你先过去,张师妹正寻你。”
李进看远处一位清秀师妹正对自己招手,又知二人有话要说,屁颠颠地去了。
陈远先笑道:“多谢师兄昨日提醒。”
宋光道:“无妨,看你平时行事颇稳,昨日就没多说。想来你定有许多疑问罢?”
陈远敛容道:“不错。敢问师兄,以前在门中为何从不曾听闻白玉京?”
“不可轻语。”
陈远心思电转,已想了个大概,不再纠结这点,道:“白玉京中死亡,对现实有何影响?”
“精神重创,整日昏沉,无心练功,十日不得再入。”
陈远点头:“连胜者有宝,这连胜怎么算,有甚么宝?”
“连胜场数不定,这点颇令人奇怪,至于宝贝,据我所知,主要是幻世令牌,有好有次,与连胜对手有关,彼此相对实力与绝对实力均影响令牌质量。”
“幻世令牌?”
“不错,凭借这令牌,可以在特定地点,特定情形下可以进入幻世光影,里面多是与当世名侠枭雄巨头有关的幻景,好处颇多。门中一位师兄便得了一枚梅庄令,在幻景中搭救了我们华山前辈令狐冲,得蒙传授一式孤独九剑,至今受用不尽,更有一位师姐在一枚移花令中学会了半部天阶内功心法‘明玉功’,一步登天。”
宋光虽沉稳,说起这令牌来却是眉飞色舞,颇有些兴奋,陈远失笑,问道:“师兄,不知在幻景中死亡会怎样?”
他轻咳一声道:“会随机遗忘一种武功。”
陈远吓了一跳,道:“怎么个遗忘法?”
宋光似是不愿多提,只是苦笑道:“不怎样,就好像从来没学过这门武功一样。”
陈远沉默片刻,问道:“这白玉京有多少擂台,台边人平均实力如何分布,是否分阶,也是天地人三阶?”
“不知多少。同一擂台中人天南地北都有,实力大多在一定境界内随机。确分为天地人三阶,至于晋入下一阶的方法,颇为模糊。反正师兄我打通了阴维阳维、阴跷阳跷,已着手冲带二脉,至今还在人阶厮混。”
陈远细思,又问了几个问题,宋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待得谈完,将近巳正,陈远抱拳笑道:“多谢师兄,师弟暂时没什么疑问了。”宋光自去了。
时光就在静默中水一样流过去了,午饭后二人道别,陈远自来了小湖,远远地瞧见一人立在岸边,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