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珪将乱发一挑,扯了根丝带一系,三步踏来,笑道:“谢珪,谢知秋,年十五!”
褚裒笑道:“褚裒,褚季野,年十五……正月!”说着,挑了挑眉,一眼掠过萧然、谢珪,意态明显……
唯有刘浓尚未续,众人将目光齐投美郎君。而桓温更是双眼如炯,紧紧死盯。尽皆十五、六、七,唯他一人十四,如何教人心甘!
美郎君面带微笑,淡然道:“刘浓,刘瞻箦,年十四,正月!”最后两字,落得既慢且缓。
“啊!”
桓温大叫,双手一摊,渭然叹道:“莫非,我将最小乎……”
“哈哈……”
众人皆笑。
袁耽年岁最长,心中大喜若狂,飞扬着眉梢,目光慢慢漫过在场之人,随后缓缓举起酒壶,便欲先饮。
“且慢!”
冷冷的声音自屏风后飘来。
众人回首而望,一眼皆怔。
青玉笛,嫩绿衣,款款冉冉绽出来。若玉,恰似烟。若碧,仿若水。翠丝履,小蛮腰,翡雪飞洒。明眸最柔,浅浅一荡,何忍诉离殇。
她一来,满座衣冠俱敛。失颜。
……
山阴城东,某园。
牛车行至竹道口,辕上车夫将正帘挑开。
华袍高冠的郎君一步踏出来,瞅了瞅院门,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下车,疾步而行。
门前随从问道:“何人?”
郎君负手答道:“吴兴周氏周义,前来拜访先生,尚望通禀。”
随从道:“先生不在!”
“嗯……”
周义瞟了一眼林梢之日,笑道:“周义久幕先生之名,愿迄足静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