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麻袋一去,方慕安终于重见天日。

跟他一起重见天日的,是同样被绑的像个粽子一样的花小七。

两人对看一眼,表情都不怎么良好。

坐在公案桌后等着审他们的倒是熟人。

宋洛。

宋大人看人的眼神满是凌然。

多日不见,这小子的气色比从前还好了些,并非方慕安想象中的骨瘦如柴,精神萎靡。

是他的错觉还是怎的,宋洛好像还长高了一些。

方慕安看看四周,他们身处的是个不见光的刑堂,刑堂里除了高居主位的宋洛,就只剩下两个凶神恶煞的暗卫。

花小七吓得哆哆嗦嗦,嘴里也不知在嘟囔什么,自打被解开绳子,他的一只手就紧紧扯着方慕安的衣袖。

方慕安被他连累的也有点紧张,才想着要怎么同宋大人打招呼,腿弯处就被人踢了一脚,直接给跪了。

宋洛淡然地喝着茶,一双眼若有似无地打量方慕安和花小七,半晌才开口,“你们同段鸿将军是什么关系?”

方慕安心说你那么聪明,我不信你从我的装束上没看出来。

花小七吓得屁滚尿流,举手抢答,“我是段将军从前包养的小情人。”

擦!这特么是什么套路?

这孩子也太直白了,连个修饰都不会,就算你说你是段府家放出来的戏子也好啊。

方慕安被逗的都想笑了,宋洛却还面无表情,“你呢?”

“谁?我?”方慕安指指自己,“我跟他一样。”

“一样?也是段将军包养的小情人?”

方慕安轻咳一声,“从前是。”

宋洛的眼睛闪了闪,似笑非笑地看着方慕安,“什么叫从前是,现在不是了吗?”

方慕安隐约觉得宋洛在对他下套,“将军原本是想带我们一起进京的,可快到京城的时候一行人无端遭袭。将军嫌我们累赘,就给了我们一些安家银子让我们自己走。我到了京城之后才知道段家出了事,老夫人栖身在缘济寺,将军又不知所踪,我顾念往日的情义,才想着把老夫人接出来。”

这几句话是文轩昨晚教他说的,说是以防万一,现在再看,哪里是以防万一,百分之一百派上用场了好伐。

宋洛冷笑,“要是我记得不错,在冀州的有六个,你要是其中一个,那剩下的五个去了哪里?”

方慕安脑子一嗡一嗡的,他怎么忘了宋洛是从冀州来的,和段鸿还是结义兄弟,这两个人的交往是少不了的,说不定宋洛从前就认识阿木的壳子。

糟糕,糟糕!

“我们几个拿了安家的银子就分头走了,有的回了老家,有的回了冀州,我来了京城。”

宋洛目不转睛地看着方慕安,像是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端倪,“段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你来京城做什么,不怕被牵连吗?”

方慕安咬咬嘴唇,“来之前还不知道段家的事。”

他说的话本身逻辑没有问题,宋洛又试探了几回,也都没能抓住他的尾巴,干脆也不绕弯子了,“你们知不知道段鸿的下落?”

方慕安吞了口水,斜眼看一眼花小七,花小七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大人明察,小人有好几年没见过段将军了。”

方慕安也把头埋到地上装磕头,“小人也不知道。”

后堂有人给宋洛传来一张纸条,上头只写了两个字:用刑。

宋洛看着底下两个哆哆嗦嗦的人,轻轻叹了一口气,“今天找你们来就是问话的,你们既然不知道,我也就不留了,叫人送你们出去。”

呃!这么简单?

方慕安自己都不敢相信,花小七却一脸惊喜,两人任暗卫拿麻袋装了扛出去。

宋洛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去后堂,先向高坐之人鞠了一躬,“老师。”

他拜的正是国子监祭酒韩泽大人。

“为何不用刑?那二人要是果真知道段鸿的下落,必招无疑。”

宋洛捻指道,“我已派人查清楚了,花小七的确是在五年前就拿到了卖身契,在京郊定居;至于花小木,他的身份行踪都很可疑,可就算他之前同段鸿在一起,在缘济寺的时候也分开了,拷问也拷问不出一个结果,不如把他当诱饵抛出去,引段鸿自投罗网。”

韩泽轻笑一声,“你心中是真的这么想,还是顾忌着你与段鸿的情谊,不肯轻易伤他的人。”

宋洛拜道,“老师素来是知道我的,我从不会为了一己私情就耽误了朝廷大事。”

韩泽眯起眼,冷笑不语。

方慕安和花小七被一路送回缘济寺,暗卫撤了捆他们的麻袋,飞身走了。

才经历一场奇遇,两个人都有些呆愣。

花小七还惊魂甫定,拍着胸脯笑道,“我以为倒霉催的死定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放出来了。”

方慕安却不敢高兴的太早,宋洛那厮,保不齐是要派人跟踪他们,借此查出段鸿的下落的。

花小七看看后院的门,眼一眨一眨地看着方慕安,“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小子行为举止都有点软里软气,却不惹人讨厌,还有点楚楚可怜的意思。

才一见面就对他毫无戒心这一点,更是会激起人的保护欲。

方慕安对花小七的身体接触也不排斥了,任他拉着胳膊,“你不是在城外有房子吗?要不先把老夫人接去你家住,我给你钱。”

花小七看看方慕安,嘴巴扁了扁,“不是钱不钱的事,我本来也是要把老太太接过去的,可我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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