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王爷,请慎言。”韩啸一听有人诋毁雪花,立刻冷声说道:“内子说话向来不会妄言,而皇上更是慧眼如炬,不会被人蒙蔽。”
韩啸神情冷冷的,说话更是掷地有声。
玉王爷冷哼一声,“韩将军,你一个当朝二品大员,竟然私入皇陵,该当何罪?”
雪花虽然料到这个人应该就是玉王爷了,不过她毕竟没见过,不能妄加论断,现在听韩啸叫了出来,立刻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
雪花相信,把他们诱来的那个自称“王爷”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眼前这一位了。
于是,嗤笑一声,雪花大有深意的说道:“玉王爷,你是想替皇上行使皇权,判臣妇夫妻的罪吗?”
雪花话一说完,玉王爷脸色一变。
雪花这话等于是在说,玉王爷越权,蔑视皇上,更甚者可以说是,玉王爷心有不轨之意。
“大胆刁妇,休得胡言,本王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雪花眉梢一挑打断了玉王爷的话,冷冷的道:“不过是心有所想,心有所念罢了。当然,至于想什么,念什么,玉王爷自己心里最是清楚不过了。”
“你……”玉王爷怒视雪花,然后一转身,猛地跪到了同晋帝的面前,“皇上,臣弟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还请皇上明察,莫要受小人挑拨。”
玉王爷一脸受了天大的冤屈,被人冤枉了的样子,声音恳切,言辞灼灼。
韩啸一见,一拉雪花的手,也跪了下去,“臣也恳请皇上明察,臣和内子在皇陵地宫之中,被一个自称‘本王’的人故意困住,要挟臣归顺于他,做谋逆之事,臣夫妻宁死不从,差点死于非命,还请皇上查出心有不轨之人,一举灭之,免得为祸大燕江山!”
听了韩啸长长的一段话,同晋帝脸色大怒,玉王爷更是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满朝能自称本王的有几个?而在这儿皇陵之中,能自称本王的又能有谁?
“皇上,此事万万不是臣弟所为!”玉王爷一脸惊惧的大声道:“臣弟这些年来一直谨遵皇上教诲,满心孝义的为父皇守陵。”
玉王爷说到这儿,开始现出悠远怀念的样子,继续道:“臣弟常常想起当年你我兄弟承欢父皇膝下的情形,更是没有忘记父皇经常教导我们兄弟要兄友弟恭之事,所以臣弟绝对不会对皇上有不臣之心,违逆了父皇的遗愿。”
玉王爷的话说完了,现场一片寂静。
雪花的柳眉一皱,这个玉王爷果然不是等闲之辈,竟然摆出了先帝来压皇上。
玉王爷这话分明是说,同晋帝若是就此治了玉王爷的罪,就有悖先帝之遗愿。
雪花摇了摇头,看来,没有确切的证据,皇上是不会治玉王爷的罪了,即便皇上心中很想。
果然,同晋帝的眼中闪过一道暗光,沉思了片刻,说道:“皇弟起来吧,当年父皇常常教导我们兄弟要手足情深,朕从来没有忘记过,朕相信皇弟也不会忘记的。”
玉王爷听了同晋帝的话,一脸的感激涕零,悲喜交加的样子,“臣弟万万不会忘记父皇的教导。”
雪花叹了一口气,丫的,到锅的鸭子飞了。
不过,她虽然遗憾,但也知道以同晋帝的为人,断不会仅凭他们夫妻的几句话,就判玉王爷一个谋逆之罪的。
涉及到皇家的事儿,不仅有皇上说了算,还有宗人府,还有一个养在宫中,不见外人的皇太妃。
同晋帝一向注重自己的名声,断不会留人口舌的。
雪花无奈的、眼睁睁的,看着同晋帝和玉王爷上演了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码,然后看向自己手里的酒坛子。
皇上,您可别忘了这坛子酒呀。
雪花相信,同晋帝若是这时候不收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找后账。
对于自己如此的忽悠一个皇上,雪花心里头也是很没底的。
同晋帝仿佛感受到了雪花的焦急,目光深邃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韩啸和雪花,沉声说道:“韩爱卿,你和青河郡主劳苦功高,从皇陵地宫之中带出了深埋地下的御酒,等朕回宫后,会另行封赏。”
同晋帝声音威严,煞有介事的一说完,再也没有人怀疑雪花夫妻入地宫的行为了。
不过,雪花却对同晋帝的‘另行封赏’几个字,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同晋帝在大庭广众之下默认了她的一番说辞,心中肯定会有疙瘩,现在如此这样说,不会是说这事没完吧?
“皇上,臣妇夫妻为国尽忠,乃是本份,就不用另行封赏了吧?”雪花有些小心翼翼的道。
同晋帝的嘴角勾了起来,他终于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看到了一丝害怕。
韩啸浓眉一皱,拉了拉雪花的手,低声道:“雪雪,皇上一向金口玉言,一言九鼎,说了封赏就一定会封赏的,而且,肯定是真正的封赏,正所谓‘君恩大如天’,不受是为不敬,何况我们不但取得了御酒,还找到了南夷灵女,对于皇上的封赏,受之无愧。”
韩啸这话虽然是对雪花说的,但那声音同晋帝也绝对听得到。
同晋帝浓眉一挑,心中一动,大有深意的目光看向了韩啸。
这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他的这名心腹爱臣一向是惜字如金,沉默寡言的冰冷性子,怎么现在也开始学会了拿话堵人了?
这是在拿话将了他一军,让他以后不能以此治他们的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