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总是平和的,能包容很多东西。可这其中,牙齿啮食铁杆的酸厉刺耳之音,尚还不是它能容得下的。
没多久,卡车接着便上起了路。
车轮下的石头,开始了一蹦一跳,车厢里的铁笼,便也开始了一摇一晃。人不像鼠类,牙齿本就不是用来啮铁的,于是渐渐的,摇晃中,那只啃噬钢铁的牙齿上,便有血沁出来了。
而外头……
不知为何,艳阳天里,正是温风扑面之时,络腮胡在这荒无人烟的盘山公路上,开车开得正畅,却是没来由的,乍然就打了一个寒颤,面色,亦是突兀就有了些青白,便宛如……是那雪灾里即将冻死的人似的,血温,渐渐冷了。
——几丝水玉般的毫光,隐现在了他手上的伤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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