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丛林各部族之间的野战并不如人类那么多的战术,绊马索、陷马坑等一律不适用,最多能在兵器上涂点麻药等,要想要云中洛家那般的用毒之术也不怎么可能,况且元一教即使有洛家相助,其军容更盛,最终还是一败涂地。这对于仇黑来说虽是计划之内,不过他自视甚高,总觉得自己不会犯图靳那种错误,在接下战书之后,他趁着黑夜便把两路偏师部署在两侧的密林之中,就等明日一早卫凌那老匹夫来自投罗网了。
翌日清晨,卫凌果然在谷口内叫阵,那粗俗的言语让地痞流氓都觉汗颜,仇黑不骄不躁命人缓缓后退,军阵退而不乱,以防给敌军可乘之机。
谷口应多日的激战对垒了不少巨石檑木,卫凌立刻派遣数千人出谷清理,仇黑在远端冷眼旁观,丝毫没有阻止,对方既然想拼命,却正中他的下怀,北方的形势陷入了僵持,只要他能够一统南方,便能将战火烧过内海去,给神州之民致命一击,压垮这些人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么整个计划便成功了九成哩。
可惜仇黑不知道地府之变,他们在里面的人基本被清洗一空,就连罗成出山的消息他也被蒙在鼓里,故此他当然不会去注意那些在谷口的杂役,罗成和卫鞅各自偷偷带着数百人在特意的掩护下分批进入了两侧的密林之中。
等谷口的杂物被清空,卫凌率领一万大军立即冲出谷口摆好阵型,不过这些人并没有离开谷口多远,而是依靠望风峡布阵,这一招让仇黑始料未及,他拍马来到阵前大喝道:“卫凌小儿,老夫依你之言让出空地,你却如乌龟般躲躲闪闪,难道神鹿族都是孬种吗?”
此话一出仇黑身后的大军爆发出一阵阵嗤笑声,把神鹿族的军民气的面红耳赤,卫凌一向是急性子,如今却不骄不躁,只是平淡道:“我军势弱,当然要依托地理,难道要逞匹夫之勇不成,仇黑小儿,废话兀需多言,我军已然准备好,到底要不要攻过来就看乃等敢不敢哩!”
对方既然摆明了要以退为进,过多的相激也没有作用,仇黑闷哼一声,随即下令道:“皮糙肉厚的给我变成原型顶在前头,只要扛过山峰上的箭雨,便能打乱他们的阵型,如此便是屠杀的局面了!”
“法术给我往山头上扔!”
接着他手中宝剑往前一挥道:“全军听令,冲!”
将近三万大军爆发出响彻云际的怒吼,便这么箭头般往前疾驰,三里地的距离也就是四、五箭的功夫,按照以往的经验,一股脑冲散对方的阵型后,双方犬牙交错,长弓手便失去了作用,接来下便是收割的局面了,以往数十仗都是这么打下来的,这次又何能例外?
况且在仇黑看来,己方在密林左右各有三千伏兵,等阵型冲散之后,左右伏兵尽出,那么神鹿族怎都抵挡不出,溃散可以说是必然,他想不出对方会有什么阴谋诡计能反败为胜,不过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那么强烈,让他没来由的一阵恍惚,不过双眼还是紧紧盯着前方的战局,中阵还剩下几千守军,随时便可以应变。
一千步,八百步,五百步……
两军终于到了两百步的距离,顿时乱箭起飞,法术更是层出不穷,整个战场上如新年般烟火齐鸣,煞是好看。
不过战争是残酷的,双方不断有人倒下,倒下便意味着死亡,守方还好,伤员能不断被送入谷口,不过攻方的话倒在地上便会有无数脚丫子踩上来,顿时成了一摊肉泥,总的来说攻方的伤亡要倍于守方,不过对于三倍之军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一时间两方的军队如两股海浪般冲撞在一起,无数兵器折断,残臂断脚更是溅血横飞,不过神鹿族布防的很是紧密,前方有同伴倒下,后方马上有人补上,大家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便是这一仗只要顶住就能得胜,后方便是自己的妻儿,他们更是退无可退,豁出一条命去,拼了!
这一轮的冲撞竟然没有破开哪怕一个缺口,让远端观战的仇黑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立刻给了传令兵一个眼色,示意通知两侧的伏兵杀出,只要对方的两翼受到骚扰,那么中路的突破也是迟早之事。
五名传令兵得令后同时吹响了腰间的牛角螺,战场之上顿时响起了一阵低沉的螺声,战场两侧的密林中突然惊鸟飞起,两路人马同时杀了出来,不过观其人数似乎少了很多,这让仇黑很是疑惑。
不过他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这两路军队明明是己方的士兵,却直接绕到战场的后方,给了攻方重重的一击,这下神龙族的军队便开始骚乱起来,前方的士兵不知道后方发生了何事,而后方的士兵则措手不及,慌忙后退,跟前面的同伴挤在一起,整整三万大军就这么被包了饺子,这实在让仇黑始料未及。
仇黑也顾不得考虑许多了,前方情势急转直下,他带着余下的两千来人直接拍马冲了上去,心中还暗暗后悔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看来这些畜生投降之后再次背叛了,等赢下了这一仗后,定要把这些逆贼统统斩首示众!”
他何曾晓得罗成仅凭百余人就把左侧的三千大军给收拾了,这一方面是罗成的武勇,更是混沌炉立功,在玄冥的养护之下,宝炉中的混沌气再次慢慢形成,在吸收精怪的同时,混沌气更是将他们的灵魂抽出来滋补己身,一翻打斗下来,损失了几百部族之后,带队的头领吓的屁滚尿流,立即带兵扬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