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就是嘉靖对两人的处置:朱承砚遗失腰牌,皆因太多操劳疲惫,特准休假十天,赏金千两。成国公朱希忠素喜字画,所以嘉靖把它赐给朱承砚,以成全他孝子之心。
气死人了,什么世道嘛!
俞祈信生死未卜,变态皇帝又催着画像,想把我逼疯吗?混蛋韩文博也不知道在哪,但愿他真的会来客栈……
上官无伋昨晚醉得厉害、头痛欲裂,又莫名其妙被人陷害,对着嘉靖阿谀奉承了半天,好不容易保住小命回到客栈。她压了一肚子的火,一脚踹开院门就走了进去。
“我还以为是什么客人,原来是上官小姐回来了?”温和的声音缓缓飘来,“你这么怒气冲冲地要去哪啊?”
上官无伋的双目一寒,杀气立现。
正愁找不到你呢,韩文博!
她压抑着心中的杀意,循着声音望去。院子右手的第二间是俞祈信的房间,窗户正对着花园。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有两个人正在饮茶。其中一个正是韩文博,而他的对面那个斯文俊秀的年轻人竟然是……
“俞祈信!”上官无伋全身一震,不可自信地盯着他,“你怎么在这?”
俞祈信的表情却很平静:“我有事离开了两天,让姑娘担心了。”
“岂止是担心,她都快把我给吃了。”韩文博苦笑道,“不管我怎么解释,她就是认定是我绑走了你。”
“你们……”
“我们有事要谈,”俞祈信淡淡道,“如果可以的话,请姑娘先离开一会。”
上官无伋疑惑地看着他。
俞祈信是不是被韩文博挟持了,所以才不得不这么说?如果是,韩文博的目的也是她,为什么又要她离开?
韩文博亦往她看来,微笑道:“没有用的,她只会认为是我威胁你,因为在她眼中韩文博三个字就是坏人的代名词。唉,这种怀疑的目光真的很伤人呢!”
上官无伋眼中射出杀意,鬼魅般穿窗而入。寒光一闪,已经抽出靴子旁的匕首,贴在韩文博的喉咙上。
“我说过,”她冷冷道,“你不是坏人,而是贱人。”
韩文博居然面不改色,微笑道:“几个月前说的话,上官小姐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呢!”
“你真沉得住气啊!”上官无伋冷笑,“俞祈信已经在这,你不觉得我会杀了你吗?我真想看看,你变成鬼以后是不是还这么贱!”
韩文博苦笑道:“我也很想让你看看,可惜有人不会同意。”
上官无伋的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韩文博有多狡猾她很清楚,所以她打算不再跟他耗下去了。无论会有什么后果,她都要杀了他。
现在就杀!
匕首就贴着他的喉咙,她的精神已经提升至最顶峰,任何人都没有能力阻止!
“嘉靖十九年十月初三、十月初五、十月十二,刑部的档案里一定记着这三个日子。”俞祈信平静地看着她,缓缓道,“因为这是神偷岳慕世三偷玉玺的日子。”
上官无伋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岳慕世藐视国法、戏弄朝廷,论罪当处极刑。就算他已经金盆洗手,朝廷也不可能放过他。而我恰恰知道他是谁,也知道包庇他的是一个有名的江湖帮派。”
上官无伋全身剧震。
她做梦都想不到,阻止她的竟然是俞祈信!
“你威胁我?你竟然为了韩文博威胁我?”
“是的。”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可以杀了我们,但明天就会有人去衙门报案,拿悬赏的银子给我们办丧事。”
韩文博微笑道:“如果是这样,我们想必能有个很风光的葬礼了。岳慕世名气这么大,朝廷的赏银一定少不了。”
上官无伋咬着唇。
一股怒火从她的心底直窜上来,将她整个人都点燃了。胸口痛得厉害,她只怕自己一松开口,就会忍不出气得吐血!
俞祈信既然查过闻聚福的底细,那也一定知道他跟白雪城的关系。如果闻聚福的身份曝光,不仅他本人混不下去,就是叶孤城也要受到牵连。
他竟然这样对我!
呼吸变得急促,手臂不断颤抖,她就这么冷冷地盯着俞祈信。眼中的寒意缓缓凝结,就在目光快要冻成冰时,她突然松开了手,重重一掌拍在茶几上。
茶几粉碎。
“说!”她咬着牙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交易?”
韩文博微笑道:“不是交易,而是一个赌局。俞公子压了重注,如果我死了,他就没地方追债了。”
“赌局?”
“对啊,很有趣的赌局。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下注,下什么都可以。”
“包括你的命?”
“如果你能赢,我的命可以给你。”
上官无伋冷哼:“你都胜券在握了,我会有赢的机会吗?”
“你放心,这场赌局的关键掌握在一个人手里,而这个人的意识绝不会被我左右。否则俞公子也不会跟我赌了。”
上官无伋疑惑地看向俞祈信,“是谁?”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