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些明白当年许仙跟白娘子心中的痛,一个人被关在塔里受罚,一个人在塔外无计可施,两人就隔着塔,却不能相见。
许久许久之后,胳膊都磨的渗出血迹了,他扶着墙面胸膛起伏着喘着气,侧头靠着墙面,他很想敲着墙面喊对方,双手却都使不上劲。
“班景,班景,都是我不好,你快出来吧班景。”
“班景,班景,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班景,班景,你快出来吧,你快出来啊,快出来啊你。”他歇斯里底的喊着,喊到最后他声音都是嘶哑地……
眼角有泪水止不住的滴落了下来,泪水碰到肌肤都像火一般灼烫。
里面的班景在痛意层层叠加下,一时间没了力气,整个人伏在地面上,只有呼吸喘动着,身上像是绑了镣铐一般动弹不得。
他感觉似乎听到了临风的呐喊,那一声声地呐喊喊进心底。
不行,他不能放弃,他要出来,他要出来,他的临风需要他。想到这,他艰难地将匕首扣在前面几许的位置上,艰难地挪动着。
掌门房门处。
突然木门直接被人打裂成两半摔裂在地上,伺候乌邱的门徒愣了下,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
只见一个穿着藏蓝色长衫,腰间配着碧绿色翡翠腰佩,那人长身直立,发出来的气势却仿佛百兽之王的老虎一般。
眉毛粗犷浓厚,他剑眉一扬,发出震吼道:“让你们掌门出来!”
乌邱也听到了门碎裂的声音,疑惑地走到前屋,看到了那人,瞳孔不由地放大了下,这隐匿已久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人名叫燕不归,是上一届的武林盟主,生性义气,豪云万千,武林上无人不对他佩服,尊崇。
“燕堡主所来何事?”乌邱面上还是压制住心里的不快,镇定地问道。
“班景呢,班景给我交出来。”燕不归是班景的干爹。多年前一直爱慕着班景娘亲,后面虽遗憾不能娶他娘梅若因,但是对于班景一直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爱护。
知道班景的特殊身份,他平日里一直潜伏在不远处,想保护班景的安全,当初若因跟他托付过,愿他好好照顾这孩子。
“班景在禁地。”门被打裂,乌邱没什么好脸色,冷冷地说。
“禁地?”燕不归地浓眉一聚,显得疑惑万分,不过听着也不像是什么好地方,登时他拔出剑来。“好你个老小子,若因当初交付你教他武功,你就这么待她的亲儿子?你是人吗?吃我一剑?!”
乌邱也毫不惧燕不归地气势,随即也拔出剑来跟他交锋起来。
“乌老小子,把班景儿给我放出禁地来!”
“你个火头小子,他是犯事了你明白吗?你以为若因为什么交付与我,班景若是天天跟着你,只怕学岔了路子。”
“去你大爷的,那你倒是说说他犯了什么事,你好好管教就是,关他禁地是几个意思!”
两人边交锋边喊话着,乌邱毕竟上了年纪,有些体力不支,他横空一闪,示意对方停下。
“你听我说。”他对燕不归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
燕不归听完,收起剑来,准备往禁地那赶去,他得将他干儿子救出来,禁地那可是几乎吃人的地方,他再晚去一分,怕是若因在地底下也要恨死他了。
他才过去,就有把守人拦住他,他直接一个横脚踢,将两人踢倒在地,他眼神狠厉,气势汹汹地说:“想拦爷爷的路,你们还晚生几年了。”
他火急火燎地冲到高塔门下,登时对着铁门大砍起来,看旁边有个小子在哭丧似地,无视,救干儿子要紧。
乌邱也随之赶来,看着燕不归对着铁门各种砍,心急地大声喊着:“燕小子,你不能这么干啊?!”
燕不归眼里登时变得发红,回头恶狠狠地看了乌邱一眼,“老小子,你给我闭嘴,我干儿子有什么不测,我就拉你陪葬。”
燕不归越砍越心急,这禁地多呆一分就多一分危险,班景儿啊,你可要撑住,你燕爹爹来救你了。
班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爬了多久,感觉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模糊许多,劲也有些失劲,他伏在地上,身上的飞刀越来越多,他整个人宛如血人一般。
他脑袋抵住地面,不行啊,他要出来……他要出来啊……他要出来啊!临风还在等他啊!
我不能在这啊,我不能死在这啊,我不能!!!
他的脑子里登时像鞭炮爆炸了一般,“啊!”他大喊一声,周身发出明黄色的光晕,一下子所有的飞刀都被反弹出去,只留下了血口子,他也拼着一口劲,爬到了终点,按住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开关一样的地方。
“吱呀。”铁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群人还在拦住燕不归,“你们都给我放开,我非要毁了这大门,别拦着,谁敢拦我,我都把你们削了!!!”燕不归大喊着。
班景听着这声音,气若游丝地喊了一声,“燕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