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苓被伏羲收于驾驶舱内,她有些焦急地敲了敲舱壁,“伏羲,快让我看看景策现在怎样了!”
“好的。”伏羲的声音响起,舱内原本不透明的壁面忽然闪动起电波,一阵不甚清晰的闪烁之后,外界的画面突然间清晰起来——她看见景策的淡蓝色结界将涌动的金浪硬生生地切开,如同摩西分开红海,景策所经过的地方都露出了坚实的陆地。两边的金枝泛起数十丈的波浪,汹涌着撞向他,却被牢牢地扼在空中,又猛地被打落回去,仿佛空中有什么东西将它们阻隔。
景策的蓝色结界颜色越来越淡,他也站定不再往前,将异方的的il移动了脚步,使他的方向正对着景策。
“是你。”将异方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传来,似乎他与景策是旧相识。
“非要动手吗,异方?”
大地开始颤抖,在驾驶舱里的乔苓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天幕开始龟裂,从那细微的裂口里,她隐约可以看见外面的光。在金枝的闪耀光芒里,她能够看见几缕似有若无的蓝色青烟,如同跃动的火焰将金色的纸张熔出一道开口。
“难道……景策已经把将异方的神谕之夜给……”她双手扶着舱壁,竭尽全力地去看上空的景象。
“是的,已经熔解了。”伏羲的声音传来,“这些金屑会在42秒内恢复到正常值。”
“不可思议……景策是怎么办到的?”
“七执自然有七执的办法。”
乔苓屏住了呼吸,不再问下去,只是远远望着景策的背影,这个男人独自站在一家il之前,却没有因此显出丝毫胆怯,相反,风扬起他的衣摆,让他看起来比往昔更为潇洒俊朗。他的左手微微举起,手心如同风洞带起周围的气流,那些液态的金枝之屑在瞬间升华成一贯的气体形态,仿佛在瞬间消散在风中,漫天都是金灿灿的风,景策站在这一切的中心,纹丝不动。
景策身后的红莲缓缓站起,驾驶舱内的将迟望着这一幕,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
这就是他和景策的差距,是他和七执的差距!
将迟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狠狠砸在了一旁的工作台上。红莲仿佛感受到了他的不甘,舱内的颜色微微泛蓝,这变化引起了将迟的注意,就连驾驶舱内的室温似乎也微微有些下降……
“你在担心我吗,红莲。”
红莲沉默,但舱内的变化却停止了。
“我没事,我会冷静下来的。”将迟轻声道,“刚才,抱歉。”
红莲的成长速度超出他的想象,将迟所不知道的是,现在的红莲,智能已经相当于一个两岁的儿童。他轻抚方才自己痛击的工作台,心绪渐渐宁静平和。就在这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外面的金屑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景策依然在与将异方对峙。将迟握紧了手中的刀,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姿势。
“景策,好久不见。”将异方的声音如同木偶,冷漠疏远,不带任何情感,一如他空洞的目光,那双眼睛极黑极暗,仿佛两个置于眉下的黑洞,“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我也没有想到,”景策声音低沉,“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你这一次,是来带小迟走的么。”
“小迟……?”景策微怔,很快回过头瞥了身后的红莲一眼,瞬间明白过来,他的嘴角微扬,“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不参与,我只是来救我的人。”
“那个女孩?”
“嗯。”
“这么快就有了新的伙伴吗……”将异方的头微微倾斜,仿佛听闻了什么稀奇的事情,发出了一声耐人寻味的长叹。
“人总是要朝前看。”
“是吗。”将异方的嘴角提起,双颊渐绷,浮起一个扭曲的微笑,“那,从前的恩怨,还怎么算哪。”
“异方……”
“今天你一个人也带不走~”将异方忽然间笑了起来,病态而张狂,他语调轻飘,却如闪电般抽出了身后的光剑,猛然向景策的方向攻去,“无论是小迟还是你那个新伙伴,总之去地狱里等我吧,景先生。”
“一定要这样吗!”
一声骇人的巨响让所有人都捂上了耳朵,景策在瞬间伸手操纵起附近的金屑,它们在瞬间凝固成坚硬的实体,生生承接下将异方的一击。眼前的一切让乔苓和将迟应接不暇,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人可以操纵金枝到如此地步,那些凝结的金屑在瞬间又消散不见仿佛从未存在,景策的周身再次浮起淡蓝色的结界,将他的肉身与金屑隔开——金枝如同双刃剑,操纵金枝的技艺如同在悬崖上走钢丝,稍有不慎便是殒命之祸。
在挡下这一击之后,景策往后连连倒退数步,尽管没有受伤,这力量依然令他难以承受。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景策的身前忽然多出一个红色的身影——将迟驾驶着独臂的红莲为他迎下更多的攻击,这个少年的动作略有些稚嫩,明显不是将异方的对手。
景策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将异方的弟弟。
“乔苓,”不远处的伏羲忽然开口,乔苓一怔,她仰起了头。
“什么?”
“神谕之夜已破,外面已经没有了危险,可否请你离开驾驶舱?”
乔苓几乎立刻反应过来,脸上浮起一阵欣喜,她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么做!
“你是要去帮景策吗?”
伏羲默默地点头,驾驶舱的门嚯地打开,伏羲的手停在外面,乔苓快步走出,高空的风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