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败大人心里“咯噔”一跳。
“你们认识?”司败大人惊奇地问道。
“我们见过面。”钟无悔答道:“我以前住在鹭鸣园,这位公子经常从我们那里路过,到湖边习文,对吧?”钟无悔对那公子说。
“原来是这样。”司败大人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司败大人日审阳,夜断阴,刑罚狱讼,日以继夜为楚国操劳,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呀?”一见面,钟无悔就送上一顶高帽。
听到这话,司败大人紧绷的脸,略微松动了一下。
“老夫能干,”说着,司败大人一指身边的公子:“这是老夫的……能釰。”
“能干能日?比我还牛啊!”钟无悔暗想,他一打哈哈:“能干能日,盛名在外,久仰久仰,得知司败大人来访,不胜荣幸,特备薄酒一杯,还请赏光,请!”
“老夫只想在外面跟你说几句就走。”能干又回复到冷峻的脸色,没一丝一毫的放松。
钟无悔恭敬地说:“我怕您老站着说话腰痛,坐着有话一样的说吧。再说,您老曾经是县公曲海的同僚,在下承蒙县公多方关照,款待一顿酒席也只是略表心意,如要推辞,也就太见外了。”
钟无悔还不知道司败大人的底细,他想在酒桌上慢慢的套话,至少先了解一下他的为人和立场。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楚王的班底要开始逐渐成形,班底人员成熟一个发展一个。
唐太宗李世民,就是有一大批肝胆相照,携德同心的栋梁之才,才开创唐朝著名的贞观之治。而在太子府的时候,他便已经建立了与国家机构相似的幕府。
楚王整个班底的建立,要运用当今领导找情人一样的策略。他记得酒后,曾有一个主管全市洗手间的环卫处领导宋忘名对他说,找情人没有巧,只要策略用得好,即:巩固老情人,发展新情人,寻找小情人。
钟无悔只要把巩固、发展、寻找三部曲用好,还愁没人?但是,整个班底只能考察定型后暗中启用,不然,一旦为权臣们察觉,他和楚王将死无葬身之地。
看到钟无悔的盛情邀请,能干也不好过于拒绝,他一看能釰,能釰也说:“难得来此钟府,不如叨扰一顿吧。”
能釰在“鹭鸣园”和县邑,见识过钟无悔的所作所为,他对钟无悔充满了好奇,觉得他这人只能用深不可测来评价。能釰原来本有结交之心,后因看到钟无悔卑躬屈膝、淫性十足的样子,从而断绝了交往之意。
这次随父来访,正好做番交谈,深入了解一下钟无悔。
司败父子一进钟无悔的客厅,吃了一惊,在客厅里,放着一张方桌,周围是几个凳子。他们已习惯于跪坐,见到凳子后,上前坐坐,感觉比跪坐舒服多了,两人充满了惊异。
“司败大人不远n里,来到钟府,实乃三生有幸,薄酒一樽,不成敬意,还望司败大人以后多多关照。”钟无悔端起酒樽向司败敬酒。
司败能干端酒在手,却没喝,他说:“老夫此来,有一事拜托。”
“司败大人请讲,如能相助,绝无推辞。”钟无悔说。
“让楚王远离酒色,亲理朝政。”司败能干正色道。
“微臣微言,大王未必肯听,司败大人何不直谏。”钟无悔说。
“听闻你是大王眼下热可灼手的近臣,我的话他未必入耳,你的话或许可起作用。”司败能干毫无表情地说。
“为什么你的话大王不愿听,我的话大王喜欢听呢?”钟无悔反问道。
“呃……”没想到掌管刑罚狱讼的老同志一下被问住了。
“因为你投其所好,自然喜欢听你的话。”能釰在一旁说道。
“这就对了,应该说,大王有自己的爱好,比如,美女啦、田猎啊、观赏歌舞啊等等,我只是让他的爱好更有趣、更广泛。但是,我的话再动听、再正确,不对他的胃口,我还能成为大王的近臣吗?司败大人要我做的事,是断我钱程,毁我钟府啊,不行不行。”
“至少你可试试嘛。”能釰说。
钟无悔笑嘻嘻的说:“看在你细皮嫩肉的份上,我就给你说说为什么不行的原因吧。”
一听细皮嫩肉这几字,能干圆眼一瞪就要发作。能釰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接着说:“钟大人请讲。”
“什么钟大人钟大人的,把我叫的这么老,就叫我钟兄吧。”
“钟……钟兄请讲,愿闻其详。”能釰说。
“为什么有的鸡蛋能孵出小鸡,为什么有的鸡蛋孵不出小鸡呢?”
“……?”能干和能釰一下被问住了。
“这就是内因和外因的关系,内因就是内部的原因,外因就是外部的原因。能孵出小鸡的鸡蛋,因为是受精蛋,不能孵出小鸡的鸡蛋,因为是处蛋,就是没被公鸡干过生下的蛋,所以,没有内因,外因是起不了作用的。明白我的道理了吧?”钟无悔摇头晃脑的说完,自娱自乐的喝了一樽酒。
他这番话听得能釰面红耳赤。
钟无悔很奇怪:“能釰兄还是童身,没体会过日后生情的感觉吧?要不要我带你去青楼实践一番,你知道吗,实践出真知!这可是名言呀!”
这时,能干气的说不出话,将酒樽往桌上重重一顿,大叫:“气煞我也,走。”
说罢,也不管能釰愿不愿意,拉着他便走。
“不送不送。”钟无悔在桌上举着酒樽表示送客,现在,他对这位脾气火爆、性情耿直的老司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