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平县比我想象的要大,不管是建筑还道路都井井有条,可这里人烟很少,一路走来,都看不到几个村民,付安泽悄悄的走到我身边,趁着秦楚不在意,往我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我紧张的接了过来,有种上课的时候,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传纸条的感觉。
我没跟秦楚说,悄悄的把纸条装到了兜里。
陈天明不问别人路,也不看地图,只是不停的走着,走了很久也没见他停下,我不禁暗骂,早知道就开车进来啊!
正在这时,迎面过来了一队敲锣打鼓的人,正中间推着一个红木箱子,乐曲很欢快,可我听到了有人在偷偷的哭泣,是从木箱子里传出来的!我睁大了眼,盯着那木箱子瞧,周围敲锣打鼓的人都瞪着我,我意识到不对,连忙收回了目光。
听着乐曲声渐渐走远,我还是能听到那细微的哭声,她不停的呼唤着我。
我的心随着那呜呜的哭声开始变得不平静,秦楚察觉到我的不对劲,用力抓紧了我的手,“那是阴婚,你别去看。”
“什么?”我看向一边的小贩,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寻常的叫卖着。
“那些都是鬼魂,包括箱子里的。”秦楚平静的说着,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鬼也能嫁人吗?那她为什么要哭?”我有些不能理解,那哭声确实让人觉得心疼,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控制不住去想刚才那个红木箱子。
秦楚显得很冷静,“没什么好哭的,只是不能投胎罢了。”
我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是跟鬼结婚吗?
“红头木箱是给人陪葬用的,她丈夫要么快死了,要么就是已经死了,她嫁过去,就不能再投胎了。”秦楚没有一丝感情的拽着我的手,生怕我会跑过去添乱似的。
“你乖乖在这儿呆着,不准再想!”他命令着我,我哪敢反抗。
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人过了头七就会被阴差抓走去投胎了,要是这个时候还没投胎,岂不是刚死不久?
我光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搓着肩膀,看着天上渐渐密布的乌云,这天不会下雨吧。
陈天明一直自顾自的往前走着,终于在一栋破楼前停下了,我向四周去看,这里可不像是有人呆的地方。
陈天明推开满是蜘蛛网的铁门,三步两步跳上了台阶,惊喜的推开门,正对着门,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棺材,大的小的都有,满屋子的白帆刺得我睁不开眼,这里有阴气!
而且阴气重的压人,难怪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在这儿能做什么研究,我在心里腹诽着。
“什么人!那儿是禁地,不能进!”忽然有人冲我们喊着。
陈天明十分不悦的抬着头,看着来人,“哪来的丫头,走远点!”他辛辛苦苦才到了云平县,眼看着就要找到祭坛了,怎么能让来破坏!
他说着,就要把门关上,喊着我们的女人抬手一挥,两道石墙咤起,将我们和棺材隔开了距离,我看着她的眉眼有些熟悉,这用鬼术的手法也很熟悉,在哪儿见过呢?
忽然秦楚拧着我的手,把我推到了他身后,我纳闷,就听轰隆一声,从石墙里钻出几个两人高的丧尸,头顶冒着绿烟,腥红的眼直冲着我们就来了,正巧这时下起了雨,一地的泥泞顺着丧尸们的脚流入了我们脚边。
我尖叫着躲到秦楚身后,再不敢探头看一眼了。
相比较我的惊慌,陈天明跟付安泽显得很淡然,付安泽我倒是不奇怪,但陈天明难道有什么隐藏的绝招?我紧张的盯着陈天明的一举一动,就见他吹了个口哨,那被拔了毛的黑猫跑着跳了进来,冲着我呲牙叫着,十分怨怒的样子。
我耸耸肩,根本不理它。
陈天明拢着猫脑袋,看着那些虎视眈眈的丧尸,“有本事就来吧!”他把黑猫放在地上,一时间,电闪雷鸣,黑猫倏地变大,就如同在断崖里的时候。
我看着变大的黑猫,仍然心有余悸,不知道葛茗跟林菀到了刀刀家没有,不过此时好像不是担心她们的时候,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秦楚的背很凉,我躲在他后面,禁不住哆嗦着。他伸手揽着我的肩膀,将我蜷在他身后,半点都不让动。
那些丧尸围着教授的黑猫,两方对峙着,争执不下,一股子阴气不停的回荡在楼里,刚才飘过我们身边的鼓乐声又响在耳边,我诧异的看着院门被人推开,紧接着那些敲锣打鼓的鬼魂飘了进来。
阻止我们进来的女人脸上渐渐浮现起担忧,一挥手,将丧尸收了回去。
我惊奇的睁大了眼,她看上去才跟我差不多大,鬼术竟然可以用的这么炉火纯青,我忍不住投入羡慕的目光,她也注意到我的注视,看看秦楚,又看看我,眼里先是惊恐,随后升腾起瘆人的恨意。
我咽了咽口水,心里直犯嘀咕,我认识她吗?
她冷哼了一声,随着鼓乐声逐渐大了起来,站到了一边。随着喜悦声又走进来一队奔丧的人,全都眼中含泪,可偏偏没人哭出声来,这个云平县实在是太诡异了。
随着他们进来的还有三个白发老头,看到我们,他们也是怒气冲冲的说道,“这是本村的禁地,外来人一律不得入内!”
“你们快离开!”有穿着孝服的人上来拉我们,秦楚皱眉一瞪,拉着我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