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点头,轻叹。
我耸肩,“年纪轻轻,可惜了。”
“先生,他累。”
挺久,赵姨回了这四个字。
不对说的是先生的常态。
先生就职一个很大的企业,那公司是他爷爷一手创办。可惜他爷爷并不想把家业传承给他,反而更看重一个后认回家族的子孙吴先生。
据说,先生和那位吴先生是死对头,两个人在商场上相互博弈,你来我往好不激烈。
因为在别墅里工作,我对两人的博弈略知一二。比如,下棋;比如,打羽毛球;比如,摔跤……
然后决定谁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主导公司主权,应付老爷子——他们爷爷。
呃……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不过最近两个人总吵,在决定收购一家公司上。
吴先生觉得还不是时机,虽然他现在是总裁,可前面还有一个代字。公司很多决定还是要他们爷爷签字再由董事会来决定。而先生觉得,他等不了了。
吴先生揉着脸,对先生道,“……就不能换个别的方法吗?眼下有些急。”
“准备半年了你说急?吴用,没有人是可以做错事不付出代价的。”先生道,“任何人。敢做,就要敢承担后果。”
“ok,ok。和季氏一样?”
“我并不觉得我当初对季氏做了什么。”先生道,“现在,才是真想做些什么。”
“……”吴先生起身离开,“爷爷知道后会被气死的。”
“老爷子身体比你想像中要好,不过要是知道你和我一直没闹翻,可能是要进医院待几天。毕竟他一直想用你压制我,股权都松手了……”
吴先生没再回答,他脚步一停,向花丛中走过来。
提提裤腿在我面前蹲下,道,“你在这里听了多久?”
我抬眸看他,又低下头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听,是可乐的球……”
它总是给我惹麻烦!
“这个?”吴先生捡起一只绿色的网球,递给我,“听得懂吗?我们说的话。”
我连连摇头,“先生,我什么也听不懂。”隐约这两人要干坏事。
吴先生垂下头,两秒,回头对先生怒吼,“余扬你他妈过分了!这是第几次了!”
“吴用我没办法,”先生右手捂在心口,沉声道,“首先,我要保证她活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错,我是畜生。”
吴先生沉默,须臾,“……我也是。”
我拿过吴先生手里的球,蹲在地上原地转身,离开。
花树有刺,勾破我衣袖,在肩膀留下一道渗血的刮痕。
“那什么,你等下。”吴先生叫住我,“我太太明天要来这里做客,你能不能陪她坐会儿?”
“……”我合适,我看向先生。
先生坐在藤椅上,脸色阴沉,“吴用,我这里不欢迎你太太。”
“……看来你是不想我和你一起玩垮韩氏了,那算了。半年前你不是要休假两个月吗,现在我要求休假两个月,不,是休假很久,我明天就和董事会递辞呈。”
吴先生的太太是个脾气很好的女人,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指名让我陪,不过,先生说没问题就陪吧。
就是,吴太太眼睛里总有泪在转。
这他妈就尴尬了啊!我陪的贵客总哭,这要是让先生知道责怪下来开除我,我吃谁去喝谁去?
于是,变着法的逗她笑。我扯过草地上的马兰草,对吴太太说,“不知道你们玩不玩这个,我小的时候会用这个编兔子。你坐下来,我编只送给你……你坐这里,那里全是土。”
好好的花园,因为先生发神经,把花树全挖走了。陈叔差点没哭,花树是二十七只哈士奇唯一不敢下嘴的植物。
现在全是坑,新栽的花刚浇的水。可乐们撒了欢似的跑进去,滚了一身泥,甩的到处都是。
坐在地上,我把马兰草绕在指尖,结扣,编兔子耳朵。
编完一只,我抬头,笑着递过去。吴太太接过去,捂着嘴痛哭着跑开了。
我看她背景愣愣出神,赵姨扶我起来时,我道,“我好像,把吴太太得罪到了。”
会不会被开除撵出去?
“没事,吴太太不会生你的气。”
似乎是这样,因为第二天吴太太又来了。她眼睛肿肿的,却有了笑脸。拉着我说天南海北的说,然后问我,“我带你出去逛逛?”
我看向别墅的大门,摇头。
“为什么?”吴太太问,“你不想出去?外面很好的。”
“不喜欢。”
其实是害怕。
万一回不来怎么办?她口中绚丽多姿的外面世界,在我眼中是未知的危险。
还好,吴太太并不强求。她还是时不时过来做客,我也时不时陪陪她。
我不可能总陪,毕竟我还要和可乐斗智斗勇。
入夏风雨多,可乐越来越喜欢往主别墅跑。每次想把它带回它应该去的地方都是件大工程!
是夜,狂风大作,可乐再一次挣脱我,奔进主别墅。
我顶着风在后面狂追,眼见着它顺着楼梯跑上二楼。长长的牵引绳拖在地上楼梯上,我爬在后面拣了几次都没抓住。
等我气喘吁吁的停下,可乐撞开一间房门,溜了进去。牵引绳留在门外,不动了。
那间房,禁区!
我深吸一口气,四肢着地无声的爬过去。一伸手,抓住绳子,往出拽,“可乐,快和我出去。”
我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