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屋里人都离场,只剩下季予乾和周嘉敏时,季予乾大模大样地坐在床边,原本躺着的周嘉敏一急,挣扎着半起身问:“你干什么?”
季予乾低头摆弄着床头柜上的药瓶,不带任何情绪说:“给你擦药。深更半夜的,难道你想赤身luǒ_tǐ地让个陌生男人给你擦药吗?”
周嘉敏知道季予乾指的是王大夫,“可人家是医生啊!季总对于我来说不也一样是个陌生男人,你家就没有别的女佣人吗?”
季予乾一手拿着消毒棉球,另一只手把周嘉敏按躺下,边擦她额头上的伤,边说:“这么晚了,周小姐一个客人折腾我家已经就寝的佣人不合适吧。”
“那不,还有那个田婶呢!”
季予乾仍是不带任何情绪,一脸认真的表情,边清理周嘉敏伤口边说:“田婶可不是普通的佣人,她能当起这半个家,算我半个养母了,周小姐觉得你有资格劳繁那样一个上年纪的人吗?”
周嘉敏不说话了,她看看季予乾,现在他低着头一副严肃认真的态度,一丝不苟的像个医生,他口中没关心,手上动作却很轻,甚至可以理解为温柔。虽说他涂药的地方有些疼,周嘉敏都极力忍着,不敢表现出来。更要命的是因为撞到头,她一直是晕晕乎乎的状态,现在躺这床上,她很想睡,但面对这个男人她很有压力,却不敢睡。
季予乾见周嘉敏安静下来了,薄唇微抿,认真地擦试着她脸上、胳膊上的伤,他很享受现在的时刻,没有别人,自己可以不加任何掩饰地照顾她。他当然不会对周嘉敏说自己真实的想法,他遣走所有人,只是想给自己制造一个可以照顾她的机会。
季予乾也不会把那些不为人知的情绪显露给任何人,当看到她仪态万千地站在沐又安身边,笑靥如花、窃窃耳语时自己是多抓狂;当看到她滚落楼梯时自己是多心痛;当听到她半迷半醒软软地叫“又安”时,自己是多嫉妒。
田婶送走医生,抬头看看楼上季予乾卧室的方向,眼中流露出慈祥的光芒,予乾啊你终于从心慈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什么心思可能自己都没察觉时,田婶都能看出来。这姑娘看着还不错,老爷、夫人若是泉下有知,是不是也能少点遗憾啊!
楼上,周嘉敏的意志实在抵不住阵阵袭来的疼痛与头晕了,眼皮不听使唤地闭上了。季予乾把周嘉敏两只胳膊涂好药后,刚要说话,发现周嘉敏睡过去了。他英俊的脸上浮出点会心的笑,她终于在自己面前也卸下了防备。
他本是要和周嘉敏说要解开衣服,往肩上涂药的,现在看来不用说了,只能不请自便了。
他解开周嘉敏衬衫领扣时,想到了自己刚刚的无礼,门都没敲走进来她才刚刚系了两颗扣子,那窘迫、羞涩的表情,还是挺可爱的,可是自己似乎太粗鲁了。
想到这,季予乾叹了口气,刚刚真是被这小女人搞的方寸大乱了,这可不是总裁该犯的错。
季予乾伸手慢慢托起周嘉敏的头颈,让她的身体和床离开点空间,把她身上的白衬衫脱一半使其露出雪白的香肩。这几个动作让嘉敏感到不适,她在睡梦中嘤嘤两声,还把脖子在季予乾大掌中轻轻蹭了蹭,季予乾抽回手回味刚才那一幕,她温顺得像只猫咪,难怪她养猫,原来她们是同类。
季予乾用消毒棉擦完周嘉敏肩上的伤,挤一些药膏在指肚上,轻轻地涂周嘉敏的肩,当他的手触到那柔润的肌肤时,他感到自己体内的雄性荷尔蒙迅速上涌。季予乾看看周嘉敏因受伤变得紫青、肿胀的脸,她睡得很沉,半露在外面的雪色香肩,不设防备地迎着他的目光,季予乾知道至少此刻,这个小女人是相信他的,自己稍有一点邪恶的想法都是可耻的。
他小心翼翼地给周嘉敏涂完药,把衣服拉上去,还没来得及系扣子,就听到了楼下门铃响。季予乾往窗外看了看,该来的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