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西十八寨的土匪并不知道独立团这边发生了什么事,都还在不远处等着看好戏呢,结果独立团的架势倒是拉开了,但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开打,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十八寨的土匪就不免说些风言风语。
“独立团的人半天没见动静,该不会是认怂了吧?”
“我看像,要打早就开打了,怎会半天不见动静?”
“这么说,这徐大团长也是天桥耍把式,嘴上的功夫。”
人群中,杨八难却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他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徐锐说了要打鬼子的这个炮兵旅团就一定会打。
孙长河凑过来,小声问:“参座,徐团座在等什么呢?”
孙长河也同样不太相信徐锐是在放嘴炮,一个能够带着几百号残兵从无锡突出重围,一个能够带着几百号残兵在南通全歼重藤支队,一个能够单枪匹马干掉鬼子一联队的猛人,又岂是这些土匪能够望其项背?
孙长河更愿意相信,徐锐是在等,等待一个合适的战机。
杨八难闻言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他也确实不知道。
这时候,忽然看一个身影匆匆跑过来,远远的喊叫道:“孙副官?孙副官在吗?”
杨八难听出来这是徐锐的警卫员雷响,便起身应道:“雷响,我们在这。”
“孙副官,你让我好找。”雷响匆匆跑过来,又喘息着说道,“团长让我过来找你,说是要借你们卫队排的机关枪使使。”
“借枪?”孙长河说道,“你替我转告团座,枪不借,但是人可以借。”
“团长早料了到你会这么说。”雷响嘿然一笑,又说,“团长还说了,如果你只肯借人,不肯借枪,那就连人带枪一起借。”
“这个可以有。”孙长河又说道,“不过,我可不可以问一句,团长打算交给我们卫队排什么任务?”
雷响哂然说:“去了不就知道了?”
说完之后雷响转身就走,也不等下孙长河。
孙长河扭头对杨八难说:“参座,看这架势,徐团座似乎是胸有成竹了,那我就先带着弟兄们走了。”
“去吧。”杨八难微笑挥手。
目送孙长河带着卫队排远去,唐开山走过来,问杨八难说:“杨长官,你们把我们肥西十八寨的兄弟伙晾在一边已经好半天了,却始终不见开打,这是唱的哪出啊?”
“唐大家当的稍安勿躁。”杨八难只能安抚,至于徐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又问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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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猜不透徐锐心思的,还有日军独立野战重炮兵第5旅团的旅团长,龟田英一少将。
这个时候,龟田英一已经通过华中方面军司令部的来电,知道了熊本师团的师团部被一锅端的消息,并且也知道稻叶四郎这个大阪商贩已经向中国人屈膝投降了,还知道他的重炮旅团现在已经成了一支孤军。
不过既便已经成为孤军,既便援军最快也要三天之后才能赶到,龟田英一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跟稻叶四郎这个贪生怕死的大阪商贩不一样,龟田英一却是个狂热军国主义分子,死对于他来说非但不是畏途,反而是一种荣誉,你还别不信,在日军当中,还真有不少鬼子是这么想的。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龟田英一就会没脑子到自己找死。
事实上正好相反,龟田英一这老鬼子非但不蠢,反而狡猾得紧,对于当下的敌我态势也有着清醒的认知。
举个直观的例子,鬼子的步兵在挡住国民军的进攻后,很大概率会顺势展开反击,以追求尽可能的杀伤国民军的有生力量,但是,之前独立野战重炮兵第5旅团在挫败肥西土匪的进攻后,却并没有趁势反击。
并不是鬼子不想反击,而是龟田英一这老鬼子下了严令。
这一命令虽然导致肥西的土匪得以将受伤的同伴给救走,却也让独立野战重炮兵第5旅团的步兵免于遭到伏击的风险,以当下的情形,龟田英一的这一举措无疑是正确的,因为他没有冒险的本钱,他必须求稳!
龟田英一非常清楚,对于独立野战重炮兵第5旅团来说,最凶险的就是今天晚上,只要熬过了今天晚上,等到天一放亮,他们就能够得到航空兵的空中支援,压力就会极大的减轻。
而在猛攻一天未果之后,国民军的气势就难免会往下落,接下来的两天,他们的压力就会相对减弱,所以,这第一晚是最难熬的,也是最为凶险的,所以他才更加不能够冒险。
不过,独立团引而不发,却还是让龟田英一感到有些蹊跷。
因为心中没底,龟田英一就离开指挥部来到了前沿阵地上。
龟田英一的独立野战重炮兵第5旅团是背靠肥河而展开的,他们的背后就是由北朝南流过的肥河,只需小部分兵力守住过河的石桥,就能使整个旅团免于遭受来自肥河东岸的威胁。
在炮兵阵地的北侧和西侧,则分布有十几个高度不等的小山包,重炮旅团所属的步兵第1大队以这十几个小山包为依托,构筑了坚固的工事群,所以龟田英一同样不担心来自北侧还有西侧的威胁。
龟田英一最担心的,还是阵地南边的防御,因为炮兵阵地的南边地势平坦,日军根本无险可守,这个方向是最容易遭受攻击的,也正因为这,龟田英一才把步兵第2大队整个都摆在了阵地的南边。
带着困惑和担忧,龟田英一到了南边的阵地。
步兵第2大队大队长小仓次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