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扥了扥衣袂,没扥出来,哼道:“爷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就想问这几天上官陌没书信到底是走到哪里了么?从我一进来就想要问,连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真是丢死人了。告诉你,爷不知。从那丫的出了西月都城岚茨城就没人再见过他。青门没有收到任何他的消息。只等他自己回来向你报到吧。放手,拉拉扯扯是要等他回来收拾爷一顿么?”
苏浅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手上的力道却未松。脑子里消化着他的话,是个甚意思?没见到人?以美人的脚程,没见过也许可以理解吧。她自己给自己圆了个理由。
墨凌怒瞪着她,用吼的:“还不放手?怪不得上官克要用那样的法子提醒你,可不是成天介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上官陌把你魂魄勾岚茨城去了吧?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了吧?上次沁梅苑摆酒也是,你知不知道若非上官克弄个猜花令来捣乱,上官陌故意将自己和你都灌醉,你已经成了楚渊的盘中菜了?你难道要别人护你一辈子?苏浅,我不认识你!”
苏浅有些懵地望着他,将他话里的责怪都忽略掉,只懵懂道:“你为什么要发火?是不是我霸着你没让你去寻月隐,你怕月隐被袁靖抢走了。果然你是对月隐动心了的。”
墨凌一腔子火焰如撞上了棉花,堵在了心里又泼天燃起,成熊熊之势。墨少转身就暴走。衣袂刺啦一声被撕裂,苏浅被带倒在地,噗通一声。他头也没回地走了。门外传来他骂娘的声。
苏浅痛得龇牙咧嘴,手里还拽着撕下来的衣袂,她斜着眼瞧着,对着布条吹了一口气,布条动了动。她冲布条龇了龇牙。揉了揉摔痛的膝盖将自己又团回床上,缩进被子里连脑袋都不露。
将人气走了,自己心里不知为何却堵得慌起来。
有多少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又有多少人明明糊涂却装明白。她分不清自己是后者还是前者。
难得糊涂是个好词,但不是谁都有幸做到。
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脚步声进了房间,靠近了床沿。苏浅脑袋在被子里拱了拱,却没露出来,裹在被子里闷闷地道:“走了干嘛又回来?我不听你胡扯,你该干嘛干嘛去。”
来人却是楚渊。一件剪裁合体的云纹锦衣衬得他身姿秀逸。肩上几片落雪。“是我,浅浅。”楚渊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