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心中直翻白眼,睁着眼说瞎话最卑鄙无耻天下脸皮最厚的便是这安氏了。
云曦被安氏拉着也不耐烦,她哪里有时间同她说些不相干的?
“大娘,时辰不早了,曦儿还要早去早回。想赶着吃午饭的时间将酱鸭端到娘的饭桌上。”
“好,那你快去吧。”安氏温和说道,又看了青衣一眼,“一早出门时,是青衣赶的马车吧?青衣虽是丫头,但也是女孩儿啊,怎么做这种蛮力的活儿呢?还是让府里的老余帮你们赶车吧,他赶车也有多年了,你们可放心的来回。”
派一个车夫给她们?
云曦微不可察的冷笑一声,这是派个人看着她吧?
“多谢大娘关心曦儿。”
“我是你大娘呢,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啊!”安氏揉揉她的头发笑着说道,又喊过老余,“三小姐出门,你可得看紧点,可别让她委屈着了,早去早回!”
“是,夫人。”
安氏看了云曦与青衣一眼后转身朝府内走去。
这时,一个婆子走到她的面前跪下了,“夫人。”
“嗯,起来说话吧。”安氏边走边说道。“刘嬷嬷在我身边尽职尽责,她的亲戚我自然不会委屈了去,能不能常期的在我跟前当差,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否则,只能到厨房里洗碗了。”
婆子欣喜的又在安氏的身后磕了一个头。“夫人放心,奴婢自然会为夫人肝脑涂地,不会干得比我表姐差的。”
“好,平时眼睛放亮一点,好好的盯着二夫人母女。”
“奴婢已经盯着了,还发现那夏氏去了祠堂见老爷去了。”江婶跟在安氏的身后谄媚的说道。
安氏走路的脚一顿,转而冷声一笑说道,“她去见老爷?老爷因为她女儿的事被老夫人罚了正在祠堂里罚跪反醒呢,她还主动去找老爷?真是够蠢的!这无疑是找死!”
安氏唇角微微一弯,溢一抹冷笑。
“不过,夫人——”江婶跟在安氏的后面又说道,“奴婢在祠堂外偷听了二人的说话,那夏氏说了一句大宝究竟有没有死。老爷反而没有骂她。正和和气气的说话呢。”
安氏赫然转身看向江婶。“大宝?还说了什么?”
“奴婢只听到这里,想着大约是要紧的消息,所以赶紧跑来说与夫人听。”
安氏抿了抿唇不再说话,“好,你干得不错,以后这样盯着夏氏母女。”
“是,奴婢明白。”江婶喜得连连叩首。
而安氏再不理她,飞快的朝祠堂里走去。
祠堂里面,夏玉言正冷着脸站在谢锦昆身后,当年你说大宝失踪了,究竟有没有派人去找?“
谢锦昆被她盯得心头发毛,不耐烦地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每天都派人去找,只是没有半点消息。唉,这么多年了,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谢锦昆抚着胡子叹息一声。
”是吗?“夏玉言冷笑,”是老爷找不到还是根本没有去找?老爷敢当着这里众多的祖先牌位说出实话吗?“
谢锦昆转头看向夏玉言,见她不似以往的小心谨慎而是如安氏一般的目光犀利。
这副样子既陌生又让他心中很反感,将袖子甩了甩了说道,”你竟然这样说老夫?你去问问府里的老仆,自从大宝失踪后的那三年里,哪一天老夫没有派人去寻过他?连京城外几十里远的地方都找过了,还让人到外城贴了告示悬赏,只是找不到罢了。“
”找不到?“夏玉言仍是冷笑,”老爷,妾身今天在街上看到一个人,和大宝外公年轻时十分相像,人说,只有血亲关系极近的人才会相像,老爷能给妾身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你说什么?“谢锦昆惊声说道,”这不可能的,因为当年找到了大宝的尸首,只是怕你难过才说一直没找到。“
”那么当年那死掉的孩子身上有什么特征,穿了什么衣衫?“夏玉言继续的盯着谢锦昆问。
”这么多年了,老夫哪里记得?“谢锦昆不耐烦的说道,眼神闪烁不敢同夏玉言直视。
”老爷不是不记得,而是根本就不关心大宝!“夏玉言冷然一笑,”既如此,妾身还同老爷说什么?“
她转过身,大步朝祠堂外走去。
谢锦昆在她身后嘟囔了一句,”老夫看你脑子不清,想儿子想魔障了!连老夫的话也不相信了!“
夏玉言不理会谢锦昆的话,推门出了祠堂。
一直躲在祠堂外偷听的安氏,心头一惊,夏玉言的儿子还活着?
不,不行!
谢氏长公子只能是她的大儿子谢诚,怎么可能是那个乡下村妇夏玉言生的儿子?
她谋算一辈子,怎么到了最后关头失之交臂?
安氏的眼中戾色翻腾,悄悄的离开祠堂然后飞快的朝自己的聚福园走去,她得同大儿子好好的商议商议。
……
云曦这回出府坐的是那辆华丽但窄小的马车,现在只有她与青衣两个人,倒也不显得拥挤。安氏竟然舍得让她坐这么好的马车出门,这又是在打什么主意了?
马车一路往”多宝鸭“铺子的方向驶去。
这时,云曦对青衣耳语了几句,青衣眨了眨眼,然后笑着点头,心中暗暗的赞叹云曦的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