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人家的钱,就得为人家办事,对吧,得满足高叔喜欢勾搭小女孩的那种爱好,是不是?”
“差不多吧……但肯定没有逼着做这个事的,怎么说呢?高叔家那个奶奶,生活基本可以自理的,打扫卫生有清洁工,你就每天做两顿饭,归置归置东西,一个月白拿六七千块钱,高叔还鼓励你学习,介绍你读夜校,还有比如我这个营养师的证也是他介绍着去考的,还有护理师证,愿意学他都帮你。那你说非亲非故的,人家干嘛对你这么好?再说又不是真的那什么……来之前都说清楚了,自己想明白,爱来就来,不愿意就别来了。”
“不是真的那什么?”
“嗯,就是被摸几下,有时候过分点,洗澡的时候闯进来吧,但是没有……”王小姐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后来越说越爽利,“看几眼,摸几把能损失什么呀,随他了,我是觉得没什么。挺感谢他的,平时还教我这个那个,浪凡就是他教我认识的呀,还有我这个包,你看,刘小姐,香奈儿的!也值钱的噢!”
整个画面都被包包占据,张暖手痒痒的,看起来很想伸手进去拨开那个包,把王小姐的脸露出来,刘瑕倒不在乎,她仔细地欣赏黑色小羊皮,“那你们找的人一般都愿意吗?”
“我们那个县里当服务员,一个月就五百块钱,去东莞那边做女工的也有,一个月四五千,加班加到十二点,住在猪窝里。到高叔这里,大上海呀!那么好的小区,还能读书考证,有什么不肯的?找来的都肯的。”
刘瑕嗯一声,“前前后后那些保姆,你都认识吗?”
“差不多吧,有些更早的,八几年的肯定不认识了,九几年以后基本都是一个介绍一个进来做的,有网络以后都会认识一下,有q.q,现在又有微信群了,都是姐妹,互相照应一下,有工作机会也可以互相介绍。”连景云一走,王小姐就爽快起来,也是与有荣焉。“现在还和我一样做住家保姆的也不多了,很多都进医院和月子中心上班的,好几个s市买房了噢,最开始高叔家当保姆的芳姐,现在都移民了!在美国有两套房子,你说厉害不厉害!”
刘瑕若有所思,没打点滴的手敲了敲桌面,突然问,“王小姐,我问个有点*的问题……你的这些前后辈里,据你所知,有没有和高叔发生过关系的?”
“这个……好像没听说过吧,”王小姐努力回忆了起来,“反正就我知道的,我进来做的时候,带我进来那个姐姐就明确说,高叔也就是摸一下,最多亲一下,从来没有那什么的——让我别担心,说多少届都过来了,都没听说出过事。”
“你觉得可信吗?”
“可信啊,丽姐这人很实在,有一说一,我挺相信的,确实高叔也没怎么过分。而且我们群里有时候聊到高叔,我看那些姐妹也应该没有过的样子。”王小姐伸伸舌头,“就高叔那长相……要是有的话,和我们比那不是不合算了吗,应该会说的。”
“我明白了,”刘瑕沉吟片刻,忽然把话题岔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王小姐,问你个问题……你知道你的香奈儿是假的吗?”
“啊?”王小姐一惊,本能地低头去看包,“假的?”
“当然不是粗劣的仿货,应该是超a吧,不过皮质上细看还是有点露馅了,不过浪凡倒应该是真的,这牌子比较小众,仿货应该不多。”
“噢噢,”王小姐拿起包看看,也笑了,“我说呢,囡囡妈妈的包都按年代放的,比这个款式还早的不送我,一定送我这个——仿的就仿的吧,没什么,背着好看就行了。”
“你说她干嘛把假的送你呢,”刘瑕倒有点不平。“就告诉你一声是超a也没什么吧,非得和你说是真的。”
“哎呀!就是笼络我呗,”王小姐不以为然,“我不都说了吗,他们那个小区,好几家挖我,她要留我肯定得涨价,而且这话是这样说,一年涨一次,应该的,一年涨两次就有点不好了,要是每次有人来挖我她都加工资,她也觉得不合算啊住不是更好?反正这个包她放着也不背,给我刚好了。”
她撇撇嘴,“就是小气点,给都给了,给个真的又怎么样,一个pada二手也就三四钱,拿出去也和香奈儿一样是牌子货,反正小区里别的保姆不都是大妈,她们也不懂这个。”
“哈哈哈,说得对,说得对。王小姐,一会景云回来,你能不能加个微信,把她拉到你们的微信群里去……”
单人病房,医生护士都看得殷勤,刘瑕关了电脑就迎来一次查房,在张暖掩护下险之又险地逃过去,至于沈钦,医生进来的瞬间就成了窗帘后的一个球——昨天发生的种种事迹,对他似乎是不小的刺激,他的交际能力有所回退。
“上午已经不吐了是吧?精神好点没有?”老医生翻了翻刘瑕的眼皮,“去了几次厕所了?嗯,保险起见,还是再输点生理盐水,下午还没事的话傍晚就可以出院了,中午不要吃饭啊,晚上出院以后也只能喝点稀粥,生鲜什么的一律不要再吃了。”
他飘了墙角一眼,咳嗽一声,“还有,那个窗帘挺久没洗了,等下不要靠近病床,免得造成污染哈。”
几个小护士窃笑起来,和张暖互相递着会意的眼色——在八卦面前,全人类的距离都会被迅速拉近,等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