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雪拉着叶紫云走到一块石碑跟前,指了指石碑:“紫云姐姐,你看!就是这块石碑,上面刻的是司马长卿的《草木篇》,不过是不是他的真迹,我就说不出来了。”
说完她扭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丁霖:“丁师兄,你对这块碑怎么看?”
“这块碑历来都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假的,有人说是真的,在我看来这碑帖有可能是后人书写的司马长卿的《草木篇》,因为在司马长卿生活的那个朝代书法是以小篆为主,隶书的盛行则在一百多年之后,所以说这碑文肯定不是司马长卿的手迹;而观此文“语委婉而多切”又颇有司马之风……
丁霖神采飞扬地讲述着自己的见解,叶紫云仰着头,痴痴地看着他,一种微妙的气氛围绕在两人之间,宇文雪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她看了看专心致志的说着话两个人,本来她拉他们到这里来,就是想让他们多聊聊,于是她悄悄地离开了。
宇文雪走到一块石碑前面,在一块大石头上坐定,扬起面孔,闭上双眼,头依靠着石碑,安静地坐在那里。
不远处的一块石碑后面,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的孙崇文,看着眼前的人儿,心中满是欢喜,他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这位姑娘时,格外的高兴,他也无暇细细思量。
只是专注地看着姑娘那白净的小脸,乌黑的柳叶弯眉下微微颤抖的睫毛像是两只张翅欲飞的蝴蝶,翘挺的鼻子下面是红润润的樱桃小口,娇艳欲滴。
孙崇文不由看的呆住了,本来他和荣华是准备去国子监看一看的,在寺门**到他们之后,荣华改了主意,要到寺中来烧香,说是要为父皇祈福,让他自己去国子监。
他当时回她说:“既然是为父皇祈福,本宫焉能离开?这样吧本宫陪皇妹一起吧!至于国子监那边打发人过去就好了。”说完他转身吩咐人去国子监看看情况,自己则下了马,进了净慈寺。
他早就看出了荣华的愤怒,不知她要怎么对付这三人。说实话,平常他是不会管这些闲事的,他太知道荣华是怎样一个面善心黑的人了,万一要惹她不高兴,不知她什么时候就会出手捅你一刀。
他是担心那个宇文姑娘,不愿意看到她受到伤害,所以决定跟着看个究竟。
进了寺庙,上了香,荣华说是累了,让人带她到禅房歇息,请他自便。以他对荣华的了解知道她不会这么老实地,于是他叫安路派人盯着荣华歇脚的禅院,果然不多一会就有她身边的侍女出来打听丁公子的行踪,接着就有一个丫鬟带着几个粗使的婆子急匆匆地出了院子。
过了一会,荣华慢慢悠悠地出了禅院,他手下的人来禀报,丁公子和两位姑娘去了碑林,而荣华公主身边的下人也往碑林方向去了,他略一寻思,就赶在荣华公主的前面往碑林方向赶来。
快到碑林的时候,有侍卫来禀报说是燕王夫妇此刻也在碑林之中。于是他换了个方向,沿着碑林外缘的小路向前走去,快走到路尽头有一条小路,于是他沿着这条小路走进了碑林,刚走了不一会,就看见远远地走来一袭白衣的宇文雪,于是他做了个手势,安路带着众侍卫向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去站在原地警戒着四周。
孙崇文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宇文雪慢慢走近,在他附近的一块石碑前停下了脚步,缓缓地坐了下来。
这一刻安静地只能听到他砰砰地心跳声,孙崇文有些心烦意乱,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攫住了他的心,看着眼前安静的人儿,想起那日她皱着眉头的样子,想起她开心欢笑时的样子,一股甜甜的滋味涌上心头。
突然远处传来女子惊呼声和男子斥责声,原本闭着眼睛的宇文雪,一下子惊醒过来她站起身来,提起裙摆,急匆匆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
看样子是荣华的手下开始动手了,思绪被打断了的孙崇文,跟在后面走了过去。
孙崇文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宇文雪和叶紫云丁霖站在一旁,一个高个子皮肤黑黑的女子正独自一个人在教训着荣华手下的人,旁边还站着两个男子正在观看。
孙崇文认出这两人是燕王手下的周福和周喜,那个高个子女子他倒是不认得,估计也是燕王的手下。
周福和周喜俩人眼尖,看到他露面朝他笑着点了点头。孙崇文看向宇文雪见她正在欢快地拍着手,笑的十分开心。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那高个女子,独自一个人把那几个仆妇打的狼狈不堪,有两个还在那里鬼哭狼嚎的。
孙崇文站在那里并不开口,安路上前低声问道:“殿下,要不要上去拦一下?”“不用!荣华手下没一个省事的,被教训教训也好。”
他原本是担心宇文雪所以才跟了过来,现在既然有燕王府的人出手,那么他就先看着吧。等她们吃够了苦头,再说吧!
周福和周喜见孙崇文并没有插手,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看来探子回报说东吴的太子殿下和皇后一系人关系不睦,并不是虚言。
俩人凑到一起一嘀咕,决定让杨承业再揍两下,他们就开口叫停。他们知道这帮人是荣华公主的手下,那日在晚宴上她看王妃的眼神就不对劲,后来提出增加女子比赛,明显就是冲着他们王妃去的。金铃公主嫁不成王爷,她对王妃的不喜欢是摆在表面上,这荣华公主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却背地里下绊子,可见为人阴险,这样的人也想做他们的王妃,真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