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垂着眼,看着上边那身形修长的帝王眼底的愤怒神色,自知无法隐瞒,淡淡的笑了,点了点头,叹道:“没错,这一切我都有参与,从青莲教到那风风雨雨的碎尸案,到最后的这个虎符案,这一切都是我与西夏梁太后的谋划,如今既然你们都已经查出来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她的神色里满是坦然,一双眸子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冷若冰寒的看着他,不带任何感情,原本那温和而和煦如春风的面庞就忽然如同换脸一般,变了个彻底。
“若不是这个叫简林安的在从中作梗,我们的计划早就成功了,她从江宁之事开始,到碎尸案,到虎符案,每一次都是他在从中作梗!……”她的眼底闪过几抹疯狂神色,一双纤长的手狠狠攥起,恨得咬牙切齿,一张温和的脸上忽然狰狞了几分。
她脸上的神色也让台上的帝王感到几分陌生,他甚至有几分恍惚了起来。
不知何时,他的长姐竟然变成了这样的一副模样?
难道只要有了权势这一样东西,帝王家就当真是没有了所谓的真情?他抿了抿唇,紧紧的皱着眉,看着这个往日与他极其亲厚的长姐,心底忽然如同挖空了一样难受。
“为什么要杀了科大人,科大人忠心耿耿,镇守边疆,镇压着旁边的狼子野心之辈,难道这一些你都不懂吗!?”
台上的男人神情终于平静了些,细长的眸子微垂着,声音冰冷而无温度。
一说到这里,她的神色却忽然僵了僵,一张脸上的疯狂神色褪去了些,一张唇也紧紧的抿起,沉默了半晌后才淡淡开口:“梁太后只是跟我说了要去偷虎符而已,说此事若成,我便能趁乱而起……”
她的话语顿了顿,一双眼底里闪过些许的复杂神色,淡淡开口:“我不知道那个女人竟然想要科大人的命……!”
台上的男人闻言,却是气笑了,冷冷的呵了一声,死死的盯着她,淡淡开口:“梁太后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一个女人能在西夏成为掌权人是你这等心计可以比拟的!你能有今天不过就是仗着是朕的长姐而已!可你却拿着朕对你的信任而肆意挥霍践踏!”
一字一句,万分诛心,那双眉眼里却是她从未曾在他脸上见到过的冷漠。
长公主看着赵顼眼底的冷漠忽然那一下就慌了,她张了张嘴,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她深深的了解陛下的性格,如今他既然选择了与她摊牌,那便证明了他已经对此事无法忍受了,已经下了决心了,没有缓转的余地。
长公主紧紧的抿了抿唇,眸色渐渐暗沉了下去,淡淡的笑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何皇位只能由男子来坐,而不能是女子,为何女子便要被禁锢于那后院之中成为笼里的金丝雀,为何男子学四书五经学兵法治国,女子只能学女红与琴棋书画……”
她的眸色里更冷了几分,抬起头看着台上的赵顼,一双温柔的眉眼里满是认真,开口道:“我知道这次事已经没有缓转的余地,不过我并不后悔,他们查的没错,地图是我提供给西夏人的,就连盗府库的银两,也是我给她们做的内应,科府的地图也是我给他们的……”
台上的男人闻言,眼底的火气又升腾了起来,细长的眉眼死死的盯着下边那依旧笑的温和和煦的女人,手中抓起那块金牌便朝着下边扔去,从空中划了一个抛物线落在了她旁边的地板上,而后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所以你与其余人一般,只是想要这个位子是吗,只是为了这个位置是吗……”
长公主闻言没有迟疑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开口:“我的确是想要这个位置……”
话语笃定而不带迟疑。
台上的男人听到这个肯定的回答,身形僵了僵,眼神里带着几分冷冽,呵呵的笑了一声,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缓缓的阖上了眼唇里淡漠的吐露出几个字:“长公主,请回吧……”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淡漠而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殿内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日。
一下了朝后,张尧与罗坤就如同约好的一般来到了韩府准备与简林安一道去接韩穆霖回府,而在一路上,张尧与罗坤的神色却都有几分古怪,这让简林安有些好奇了起来,她开口问道:“怎么了,可是今日早晨出什么事了……”
罗坤闻言,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带着几分惊讶的开口:“怎么,简兄莫非不知道……?”
知道什么?
简林安微微的皱起了眉,摇了摇头,淡淡开口道:“不知道,在韩府这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是大事?”
罗坤神秘兮兮的凑了过去,小声的开口说道:“今日从宫里传出了消息,说是长公主病了,日后闭门不出,也不许人探望呢,说是什么怕过了病气……”
长公主病了?
简林安淡淡的笑了笑,一双漆黑的眸子闪动了一番,肯定道:“陛下终于下手了…”
她的话顿了顿,而后淡淡开口:“陛下也算是有情谊了,一直到如今看到确切的证据了才下手,之前的两起案子可都是压了下去……”
罗坤冷冷的笑了笑,一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可不是,陛下对长公主的情谊就算是朝廷上下都能看出来,如今出了这等事可是朝堂上下都在议论呢,更甚已经有人联想到了这次的案件,怀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