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衿回了太子府,还未进吟风居之前,就已经得到消息知道太子和沈一念一起来了吟风居。
吟风居的下人见杜子衿一路进来,纷纷出声见礼请安。
太子和沈一念在正屋的花厅里坐着说话,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便止住话题看过去。
“妾身晚归,劳太子和妹妹久等了。”杜子衿一进门就笑着率先告罪。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这样太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无妨,我们也才刚来,太子妃在外可是遇到什么事耽搁了时辰?”
杜子衿笑容不变,回头吩咐雪鸢赶紧准备饭菜上桌,这才神态自然到了太子面前解释,“就是马车的车轱辘坏了,车夫跑了好几条街才找到木匠铺子,临时打造了一个新的安上我们才得以回来,是以时辰就晚了。”
路上遇到变故,杜子衿就猜到太子会有所怀疑,是以早就布置好了一切,且今日跟出门的车夫本就是她的陪房。
太子眸光一闪,便没再深究下去,“人没事便好。”
“怎地出门没有检查仔细,如今幸好姐姐人没事,这万一……”沈一念看着十分为杜子衿着想担忧的样子,实则是提醒太子其中有诈。
“妹妹还说呢,本来这府中琐事,你也要帮着分担一些才是,我初次掌家,难免应接不暇。”杜子衿知道沈一念这一阵子已经暗中笼络不少人培植自己的势力,争权是早晚的事,便索性趁着这个机会自己提出来,亦可转移注意。
果不然,沈一念顿时错愕,就连太子,也是十分惊讶。
杜子衿仿佛没看见两人的反应,继续看着太子说道,“这府中虽着主子不多,可是大小事一样也不少,妾身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就譬如这次中秋,当日妾身会随着太子进宫,可府中诸事由谁主持?”
“往年都是秦总管一手包办,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太子愣了愣,便自然的接口,他没有注意沈一念一瞬间的黯然,可杜子衿却是看得分明。
“往年是这样,那是因为太子府没有女主子,可今年不比往年了,你若再劳累秦总管,恐怕他自己第一个不答应。”杜子衿玩笑的说着,“不妨就让妹妹跟着妾身一道主持中馈,这样妾身不在府中之际,也不至于忙中出乱。”
沈一念听着十分心动,可是同时又怀疑,怎么她这里心曼才提出分剥权利的建议,转头杜子衿已经自己先提出来了?
会不会是心曼与杜子衿合谋想要陷害自己?沈一念心中快速盘算着,奈何这个建议诱惑太大,她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先得到再说。
“帮着姐姐分担一些是应该的,不过卑妾什么都不懂,姐姐不要嫌弃妹妹愚钝才好。”沈一念谦虚的开口。
太子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沈一念接下了,便转头看了她一眼之后沉默了。
“如此最好不过,以后就劳烦妹妹多费心了。”杜子衿对沈一念的愿意帮忙十分欣喜的样子。
杜子衿这样的反应,让太子和沈一念都觉得十分莫名,不知道是她真的太单纯没有心计还是别有所图。
杜子衿看着两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由冷笑,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即可,有人愿意给她做牛做马她又何乐不为,免得被人说她心胸狭窄容不下他人。
三人一派和睦的吃完晚饭,因时辰太晚了,太子便送了沈一念回雪枫院。
看着太子与沈一念携手离去,杜子衿维持了一晚上的笑容终于落下。太子心中始终怀疑,才离开吟风居就转身命人去查证杜子衿刚刚的解释是否属实。
“太子妃,可要给沈夫人使绊子?”雪鸢站在杜子衿身后轻声问。
“先静观其变,小心她反过来讹你们。”杜子衿淡淡的交待。“琐碎的事情她喜欢做就让她去做。”
…………
夜愈深,风愈冷。
青玉被蒙着双眼,冻得瑟瑟发抖,却不知道还要走多久。
半夜她在温暖柔软的被衾中被劫持出齐王府,只穿着单衣的她满腹牢骚,结果被狠狠甩了两个巴掌之后就安静听话了。
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青玉跌跌撞撞,被人推搡着前行,就在她以为下一刻自己会倒下去之时,终于停了下来。
眼睛蒙着的黑布被扯落,青玉一下子不适应突然而至的光线微微眯起双眼,渐渐看清眼前戴着鬼谱面具的高瘦男子。心脏猛地一阵收缩,虽然黑暗让人感到害怕惶恐,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更加令她感到窒息绝望。
“玉夫人,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请你过来。”面具男子靠近,声音阴柔可怖。“我的属下都是粗人,可不懂怜香惜玉。”
青玉瑟缩着,正是眼前此人,让她脱离杜家改头换面故意接近齐王,他的手段变态恐怖,每每想来她都毛骨悚然,害怕的睡梦中都要惊醒。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青玉不自觉的往后躲着,嗫嚅开口。
“怎么……你怕我?”面具男子见青玉如此反应,不由轻笑着明知故问。
“不,不是……没,没有……”青玉想着自己体内被种下的毒还需要靠眼前的男子每半年供应一次,便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恼他。这种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样子,与齐王面前那个妩媚妖娆、动静皆风情的玉夫人完全判若两人。
面具男子没趣的直起身子,稍稍嫌恶的拉开一段距离,这才冷声询问。“齐王最近如何?你有没有控制住他了?”
“齐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