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朱辉撇了撇嘴,心中暗想,你还不能说这话没有道理,可又总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沈琦问道:“这些人将来都能跟着出海吗?”
“说不准,所谓父母在不远游,越年轻的,可能越不愿去,越是对科举没有希望的老童生,越有希望,没准他们还想在那些蛮荒之地,弄个一官半职当当,我尽力帮你们多培养一些人才吧!”吴襄答道。
朱辉琢磨了一会儿,讲道:“还有个问题,这些人整天做那些风花雪月的文章,哪里还记得圣人之言,别到时候没教化好人家,反而把人家新大陆那淳朴的民风给带坏了。”
“臭小子,就你一个明白人吗?”吴襄又教训起了朱辉,接着讲道:“这事我不是没考虑过,如果没有西洋传教士跟着捣乱,咱们到了新大陆,直接就教给他们夫子曰、圣人云,也就是了。别忘了你们还有竞争者,那些西洋人传教讲什么我不清楚,反正你们如果只会给人家讲那些听了就犯困的文章,我觉得人家新大陆的人不见得爱听,你们自己想想吧。”
自打吴莲跟了朱辉,虽然对朱辉越来越摆大舅哥的架子,倒也真的不再过分地犯浑了,朱辉联系到自己在日本国的经历,感觉日本人在接受华夏文明教化的过程,也不是人人都能读圣人的典籍,普通人也就是喜欢一些志怪传奇,才算全民认可接受了儒家文化。
天已到了深夜亥时,有关书院的话题没人再提了,现在有了汤景和吴襄给凑来的庄票,沈琦也不再去抵押那处院子,沈府年关不再急了,。
为了明日正常启程前往漳州,当晚,朱辉陪同三位镖师去找刘谦的父母,把他们带到了福记钱庄,沈琦、汤景和吴襄早已等在了那儿,通过福记钱庄的掌柜,办理了庄票的转存,刘谦的父母感动得热泪盈眶,恳请朱辉等人照顾好刘谦,面带羞愧之色,就赶紧回家去了。
众人回到了沈府,将近午夜,让三位镖师先去休息,朱辉跟着汤景去拜见何氏夫人,沈琦又忙了半宿才把家中的事务处理完毕。
汤景因答应次日随船赴月港,在朱辉与何氏夫人之间诉说愁肠的哭笑声中,默默地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