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李善和校尉们关系日好,经常一起玩闹,引起了薛微的不满。薛微虽然是将门之后,但是其人没有什么真本事,能够当上金吾卫还是靠着祖父荫德。
他自己武艺平平又嫉贤妒能,本来对李善就没有什么好感,更看到李善几日就招揽人心更是心有不忿。
正巧这日行军快到凉州城之时,众人安营扎寨正在休息。
高仙芝又在和李善讨论战法,李善对高仙芝很是佩服,高仙芝这个,年纪轻轻但是精通兵法,对于各种战法又有独到的见解。
李善本人是没有什么真本事的,想带兵打仗这种事情他做不来,别说统御三军。单是各个地方的地形如何,如何安营扎寨,如何派兵布防李善基本上一窍不通。
别看私底下胡扯李善一套一套的,真到上了战场李善就得露怯了,但是李善有自知之明不会瞎指挥的,况且又有了高仙芝这个还没有发光的金子,李善自然要虚心请教了。
高仙芝对李善也是惺惺相惜,一来李善对他青睐有加,不回因为他的身份就低看他,而来李善的很多想法独特而且实用,对高仙芝也很有帮助。
所以两人关系是越来越好,申时行都有些嫉妒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薛微也越是看李善不顺眼,但是因为他是监军又不能明摆着找他的麻烦,所以就瞄上了高仙芝。
“高仙芝,你的驻军都扎好营寨了吗?”薛微来到高仙芝身旁,很严厉的喝到。
“已经扎好了,战士们正在做饭。”
“可曾点卯?”
“已经点过了,人员齐整无一人掉队。”
“可有伤病情况?”
“并无伤病情况.”
“哨兵安排了吗?”
“哨兵?”高仙芝一愣,行军之时,安营扎寨安排哨兵确实是军中的铁律,不过他们现在是在自己的地盘。难道吐蕃的军队还会然故宫凉州城来偷袭他们吗?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哨兵根本不用安排的。
“这个属下没有安排。”
“高仙芝,军规中可曾写道。凡是行军打仗,安营扎寨之时,五里之内必设岗哨?”薛微这明显实在找茬。
“我们距离凉州有百十里地,吐蕃军队不可能绕过凉州城来偷袭我们的。”高仙芝还想解释。
“住口。犯了错还想顶嘴?我一定要将你军法从事,要不然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别整天就想着邪门歪道,不思上进。知不知道一个校尉的本分?”薛微说的是冠冕堂皇,李善在旁边也听出了画外之音。
李善上前道:“薛大人。”
“李大人,你不要拦我。我告诉你。虽然你是监军,但是我是这十路援军的统领,这种事情我还是做得了主的。”薛微想当然以为李善回来劝阻,早就想好了说词。
李善冷冷一笑,这人的心思太容易被人看穿了。
“非也非也,薛大人言之有理。我为什么要阻拦你呢?”
此言一出薛微一愣,高仙芝一愣,难道李善就这么把高仙芝卖了,终究还是以为高仙芝只不过是一个小校尉不值得为他得罪薛微?
当然不是。
三人的对话已经渐渐引起了其他校尉的注意,目光也都聚集到了这里。
李善高声道:“军中确实有规定。凡是行军打仗,岗哨不能不设,这是先祖们定下来的规矩。也是先人们长期作战的实践经验,我们不能因为我们现在处在安全的地方就失去了防范意识,认为这是不重要的事情。正所谓防微杜渐,我们是军人,军人犯错,要么害死自己,要么还是战友。我们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今天高仙芝疏于本职工作。未设岗哨,理应军法从事。执事官,此事应该如何处罚?”
李善神情严肃看着高仙芝,高仙芝也被李善说的哑口无言。李善把这个过错上升到了这个高度。小错也变成了大错,高仙芝面色羞愧,不言反驳。
军中自有检查军纪的执事官,不过执事官一般之时摆设,充其量也就是检查士兵有没有偷懒,喝酒赌钱这些事情。对于校尉他们是没有办法的。听着李善这么一问,指的结结巴巴的回答道:“以律当……军杖三十。”
“好,来人,执行军法。叫所有的校尉们都来帅帐前集合。”两个士兵拿了军棍将高仙芝押到了帅帐前。
薛微也没想到李善竟然这么果决,处理事情一点不拖泥带水,反倒是有点不知所措了。
高仙芝倒是也没有怨气,他对李善还是很敬佩的,李善说的没错,有错就得认罚。
等高仙芝已经被押到了长凳上要行刑时,李善又道:“慢着,高仙芝自然要受罚。还有一人也要受罚。”
众人都不知所以,校尉们也是吓了一跳,他们也都没有设岗哨,难不成他们也要受罚。
李善看着众人表情,微微一下,指着自己道:“我,我身为监军,理应及时提醒。但是我疏于本职工作,没有尽到监军的责任,所以同领此罚。”
说完李善也命人将自己押到长凳上,“行刑。”
高仙芝看着李善,眼眶都有些红了,没想到李善是这么一个人。不但身先士卒,而且赏罚分明,众校尉也是唏嘘不已,不禁感叹李善有如此铁骨。
三十军杖打完,李善疼的呲牙咧嘴,大颗的汗珠从头上滴落。
高仙芝到是还好,毕竟身子骨比李善强健不少。“李大人,我让你失望了。”
李善忍着疼笑道:“什么让我失望了,都是这个薛微没事儿找事儿,老子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