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锦忆躺在客栈的硬板床上,慢慢进入了睡眠,还未等游戏中发生什么事,她就接到了一通紧急提示,

【您好,您所在的环境不安全,请您迅速下线】

系统会发这样的提示给玩家,基本代表玩家在现实中的身体受到了威胁,锦忆心中一突,赶紧选择了下线,自游戏舱中爬出来一看,自己宿舍的门,被拍得震天响。

她心中暗道不好,这火烧房的架势,也不知来者何人,锦忆早已经将入门密码改了,想进她这门的人进不来,自然要敲门,可依照马嘉平和欧阳水儿的性格,把门敲成这样,都惊动到室内的游戏舱警戒系统了,莫不是要来跟她决斗了?

想到这儿,锦忆赶紧用毛巾擦干身体,穿好衣服,连澡都没洗,先在屋里找了圈看看有没有适合决斗的菜刀一类道具,无果,这才趴在大门上的猫眼里往外一看,松了口气,拍她门的不是别人,而是一身休闲羊毛衫的盛学礼。

盛学礼,盛家长子,那个没什么存在感,几乎不被任何人记得的人物,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与锦忆记忆中的样貌别无二致,此刻正一脸的焦虑,仿佛锦忆再不开门,他便要强行破门而入了。

防盗门,被锦忆缓缓的打开,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用那双黑眼睛,静静的看着门外的盛学礼,此刻,她知道她该叫爸爸的,可是嘴张了张,没有叫出口。

好多好多年过去了,她对盛学礼的心情,依旧停留在她参加过的最后一场盛家聚会上,只因为盛锦绣和郁晓灵在盛和歌的汤里下了老鼠药,这事被厨娘抖落了出来,一向温文尔雅的盛学礼,就突然反身,一巴掌扇向锦忆,将她从桌子上打落在地下。

尽管当时锦忆百般强调,自己是不知情的,但盛学礼和郁凤娇就是不信,盛和歌进门,无论遭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这账必然算在锦忆身上,容不得她辩解,辩解就是不知错,不知悔改。

所以锦忆爬起来,冷笑着擦干嘴角的血迹,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就是自己指使盛锦绣和郁晓灵给盛和歌下的老鼠药,如今这个年代,一包老鼠药而已,又吃不死人,值得朝她**嘴巴子嘛?

她的态度,愈发的激怒了盛家那一干长辈,锦忆看见盛老太太心情激动的数着手上的佛珠,口里不停喃喃着“造孽啊...造孽啊...”,看见郁凤娇充满了怨毒的眼睛,更看见了盛学礼,怒不可抑的顺手抄起面前的一只瓷盘子,冲她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盘子并没砸在锦忆的头上,只是擦着锦忆的额角,落在了地上,碎成渣,也碎的是锦忆的心,她这样一个人,盛家养了她20年,她是什么德性,盛家人不清楚嘛?她像是那种背地里给人下老鼠药的人?

好吧,或许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锦忆真的已经成长为一个会背地里给人插刀子的阴险小人,可是当初还在盛家的时候,她真的真的是不屑做这样的事的。

“小忆,你在宿舍里啊?”

回忆被中断,盛学礼那焦虑中不失温和的声音响起,锦忆重新看回门口的这个人,只觉得有点儿陌生,但仍然避免不了的会想起,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会骑在他的肩头,看他专心伺弄花花草草,他也会背着郁凤娇,满足锦忆所有的小要求,那些画面,教锦忆心绪复杂的低下头,对盛学礼的话,保持沉默。

其实门突然被打开,盛学礼感觉是有些意外的,他伸手扒了扒头上的短发,并没注意到锦忆有没有称呼他,没等到锦忆的回答,便难得恼怒的又问道:

“你最近几天怎么回事儿?电话不接,人也没看见回家,宿舍入门密码还换了,我给水儿打电话,她哭得根本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你们俩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我...”锦忆将门拉开一些,让盛学礼看清身后的游戏舱,心情晦涩难明,“我在游戏舱里面。”

“哦,那你也要把手机外置在游戏舱上啊,瞧瞧你把我们给急成什么样儿了。”

盛学礼伸头,瞧见锦忆身后果然放了一台游戏舱,大概理解了这些天锦忆没接电话的原因,肯定是没有将手机外置在游戏舱上,如此一想,气也消了大半,向锦忆招了招手,恢复了一脸的和蔼,温和道:

“走吧,既然出来了,就陪爸爸去走走,我从家里开车过来,到现在还没吃饭的。”

其实锦忆读了四年大学,盛学礼从没到她的宿舍来过,姑娘大了,所以也就不进姑娘家的房间了,而有关于锦忆至今为止所有的大学手续,都是郁凤娇帮忙办理的,实际上,盛学礼不光不管锦忆大学里的事,连盛家任何大小事,他都不怎么管。

今次若不是郁凤娇实在不想看见锦忆,锦忆又连续多日与盛家断了联系,盛学礼是不会离开他的玻璃花房的。唉,命运太过弄人,上一辈犯的错,其实怎么也不该迁怒到年轻人身上的,现在盛学礼只盼着郁凤娇能早点想通,别等到最后伤了孩子的心,才终于释怀这段错来的缘分。

基于某些让人想起来就酸涩心疼的理由,锦忆默默的回转宿舍,拿起了自己的饭卡,与盛学礼一同走出了公寓,以往锦忆每次回盛家,都会陪着盛学礼在盛家大宅的花园里散散步,两人说说笑笑的,倒也温馨动人。

只是今天天色已晚,锦忆陪着盛学礼一同漫步在湘大的校园里,盛学礼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锦忆也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两人便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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