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满头雾水,这是什么日子,怎么会只记录天气呢?
而且最奇怪的是,八月十五号,盛夏三伏天,怎么会有阴到大雪的天气呢?
他正在纳闷,苗惠忽然走了出来,看到高君正在翻看日期,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一把抢过,面色通红,道:“这,这些是我写着玩的。”
高君笑道:“不好意思,刚才箱子漏底了,我手欠看了两眼,只是什么地方八月份会下大雪呀?”
苗惠的脸更红了脸,眼睛都不敢看她,显得紧张而又局促,道:“我瞎写的,可能是北极天气吧。”
说完,苗惠急匆匆的抱着日记本上楼去了。
看着她古怪又窘迫的模样,高君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这阴到大雨,阴到大雪,说的是……
“卧槽!”琢磨过来的高君大爆粗口,深深的感受到了单身十八年,风华正茂,如狼似虎的少妇的寂寞与孤独。
高君他们搬得很快,而苗惠的速度也不满,床铺铺好了,衣服也都挂起来了,日用品摆放得很整齐,原本空荡荡的房间瞬间有了家的气息。
只是苗惠看到高君的时候,眼神怪怪的,脸蛋始终红红的。
“辛苦你们了,也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我叫了外卖一起吃吧。”苗惠故作大方的说,只是始终没看高君。
而那小张却说:“不了苗姐,我约了女朋友去看电影。”
“哦?有进展了?太好了,那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做我们这行交个朋友不容易,要加油哦!”苗惠由衷的说,感同身受啊,随后她从小包包里掏出几百块钱塞给小张,道:“拿着,穷家富路,不能太寒酸,要让女孩子知道,我们这行虽然是冷门,但收入还是很客观的。”
“这……谢谢苗姐,那我先走了,高老师再见!”小张犹豫片刻,还是收起了钱,对苗惠明显充满了感激。
送走了小张,这新房子里就剩下高君和苗惠了,若是刚才的日记换成是童玲,甚至其他任何人的,高君一定会调戏一番,但这个苦命的女人,单身十八年拉扯孩子,让人想想都觉得心酸,所以高君也不忍开口。
更何况苗惠自己也很尴尬,虽然她写得很隐晦,别人应该看不懂,可她心里就是有种感觉,感觉高君好像明白似得,而且非常不想让高君看到。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高君微微一笑,打破沉默道:“苗姐,怎么突然搬家了,上次那小区环境不是很好吗?”
有了正经的话题,苗惠微微松了口气,又恢复了shú_nǚ应有的落落大方,她轻抚耳边碎发,道:“我昨天在小区看到了几个小混混,我担心是那家伙的手下,若是看到我,,没准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租房子住,正好这栋房子是我之前一个客户的,老两口都去世了,儿女们为了争夺房产打得焦头烂额,最后他们决定卖掉房子,房款大家平分,正好我有点积蓄,就把房子买下来的。
租房子总是感觉寄人篱下,现在总算有自己的家了,更何况离妙妙也进了,她随时可以回家来住。”
“这还真是好事儿,不过对原房主来说可不是好事儿。”高君笑道。
苗惠摇头苦笑:“可不是嘛,老两口有两儿两女,其中三个生活条件都不错,唯独老大条件艰苦,来人原本想把房子给老大,可没有明确的遗嘱,这不,老人刚去世,兄弟姐妹们就打起来了。”
“哎……”高君叹道:“利字当头,人情似纸啊,骨肉亲情也抵不过真金白银啊!
不过你这行业真不错,还能掌握第一手的房产信息。”
“呵呵,人们总是对我们这行业非常的忌惮,其实,那都是对死亡的恐惧。”苗惠说道:“其实,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的,真没什么可怕的,相反活人才最可怕,因为他切切实实的能伤害到你。”
高君微微一笑不知道说什么好,而这姐姐感触最深,她经手过无数丧礼,有寿终正寝,有横死街头,从来没见过什么鬼回魂,反而她当年选择托付终身的丈夫,深深的伤害了她,让人唏嘘啊。
高君不想说起这么沉重的话题,岔开话题道:“现在这归仙服务市场很火爆啊,越来越多人进入这个行业了,而且利润非常可观啊,只是废旧报纸,分文不值,扎成花圈就是几十上百块啊,难怪你这么年轻就买了学区房。”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苗惠笑道:“这行业因为有太多禁忌,所以利润确实客观,最起码很少有人会在花圈,元宝蜡烛还有纸扎人上讨价还价,当然也有奇葩,昨天一个丧主就嫌贵,非要我给打折。”
高君顿时笑道:“那太好办了,你就说我们不打折,但可以返券,留着下次使用,或者赠送东西,比如骨灰盒买一送一,买墓地送下跃层加花园。”
苗惠顿时苦笑连连:“这样会被人打死了……不过,买墓地送下跃层是啥意思?”
“往深了多挖点呗。”高君笑道。
苗惠也大笑起来,齐妙本来就是校花级的美女,她的大部分基因来自母亲,此时苗惠开心大笑,就像一朵盛开的海棠花,艳丽不凡。
苗惠笑着笑着,忽然发现高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这让美少妇顿时羞红了脸,微微低下头,忽然苗惠双眼一愣,惊呼道:“哎呀,你的手……”
苗惠吃惊的看着高君几乎腐烂的双手,又惊又怕还有一丝丝心疼。
高君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