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刷刷的看着高君,怎么看都像在乱打电话,故意装逼。
“是这样的姜总,听说贵公司正在海门乍浦一代要开创新港务码头,正在招供是吗……那就好,我有个亲戚,女孩叫景慧,想找份工作,希望您能看着给安排一下,另外,还有个兄弟是你们港务公司的车间主任,叫……哦,叫褚鹏,也请您有机会照顾一二,对,就这事儿,那好,我就拜托您了。”
高君客客气气的把一番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众人看着他,更觉得像装逼了。
这样的电话谁不会打呀,你的事儿我帮你办了,我现在就找人!
谁也不知道电话是打给谁的,叽里呱啦说一堆,没准那边说的全是‘您好,人工服务请按零’呢。
电话打完在装逼的说:“行了,那边答应办事儿了,等消息吧。”
一顿饭吃完,再捞点好处,拍拍屁股走人了,下次打电话不接了。
这样的混蛋王八蛋太多了!
高君笑呵呵的掏出烟,给在场的几位男士发了一圈,刚点上烟,小表弟都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了,一看是带他跳槽的厂长打来了,他连忙接通电话道:“喂,王厂长,过年好啊。”
“好,我太好了。”他的手机音量很大,加之雅间内很安静,大家都能听到王厂长的口气好像不对劲:“刚才总经理给我打电话,说话阴阳怪气的,说你连总部的人都认识,让你当车间主任都屈才了,让我退位让贤,让你当厂长呢,这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小表弟褚鹏吓得险些把手机扔了。
“你装什么傻呀,刚才经理给我打电话,说总部的副总裁亲自来电话,要求特殊照顾照顾你褚鹏,经理说,你既然有这么大的面子,干脆直接让你做厂长。”王厂长没好气的说:“我说褚鹏啊,你厉害啊,我还以为你小子踏实肯干,是一线的一把好手,还想着带你跳槽,没想到你有这么大关系,转身就要把我顶了,你啥意思?”
“不不不,王厂长,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怎么会认识总部的大人物呢,我更不会顶替您啊,我……”这时他看到了高君微笑的面孔,骤然愣住了,手一哆嗦,手机咣当一下掉在地上,电池都甩飞了,也就不用和王厂长解释了。
高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舅舅果然是人精。
刚才他的一番话虽然说得很自然,很客气,但那八面玲珑,天天和大人物打交道的公司经理,最会察言观色,只听高君的口气就知道是憋着气呢。
这事儿他太会办了,一个电话打过来,轻松就能摸清小表弟褚鹏的情况,挖了个有能力的厂长,厂长带过来几个嫡系手下,这是挖角很正常的事儿,舅舅也不会因此而责怪这边的经理。
只是淡淡的说上几句,比如说:“这个褚鹏可不简单啊,连我都听说了,我们公司得重用”之类不阴不阳的话,这边的经理自然会去揣摩。
而经理手下还有厂长,褚鹏又是厂长的人马,经理一个电话过去,也同样不阴不阳的说上几句,结果就有了厂长刚才对褚鹏说的那番话。
小表弟还在僵化状态中,小表妹景慧的电话突然也响了起来,她颤巍巍的接通电话,只听那边说:“景慧小姐是吗,我这里是齐氏船舶乍浦分公司人力资源部,我们很荣幸的通知你来在节后第一个工作日本公司面试,请你直接去经理室,找张总经理,他要亲自对你进行面试。”
电话挂断了许久,在场的众人仍然处于懵逼状态,再也没人认为高君刚才是在装逼了。
这就是一个电话的威力嘛,直接达到了总部,打给了副总裁,这可是一家资产数百亿的超级公司,就像褚鹏说的,世界五百强,国内百强企业,国家免检产品啊。
这个大学老师,不,连老师都不是的辅导员,竟然能联系到副总裁?
如果是老师还情有可原,没准是副总裁子女的导师,也许能攀上关系,可他是一个辅导员……
人们总是会这么单纯的靠一条利益链去想问题,总是觉得双方能够互利互惠才能成为朋友,或者利益伙伴。
烧锅炉的去买电器,一定不会有优惠,看大门的去修汽车一定会挨宰,因为他们。
可卖电器的没准就会因为店铺供暖好,而导致生意好,就愿意给烧锅炉的优惠。
也许修车师傅每天晚上都将汽车停在大院里,就需要求到看门人行个方便。
这世间利益纷杂,谁也别小看谁,尤其是人,更是不可貌相。
高君有一次出门坐火车,那时候他还在当兵,不过穿着便装,回部队之后有一次军区演习,他在车上就嘀咕着演习的事儿,期间还和战友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说,非常隐晦,外人根本听不明白。
可对面坐着个嫉妒不起眼的老大爷,六十多岁,头发花白,在颠簸的列车上半睡半醒,迷迷糊糊。
可等高君打完电话,这老爷子在包里拿出纸和笔,写写画画一番之后推给高君看。
高君一看大惊失色,那老爷子竟然画出了演戏现场的概况,山川地势丛林水泽都标明了,两军对垒的态势,最主要是高君要带领的侦察兵的行进,藏匿等路线和地点,都做了标注。
这就是从高君三言两语中分析出来,当时让高君简直惊为天人。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老爷子曾经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那时候就是作战参谋,后来在某军区参谋长位置上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