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码是陌生的,可是,滕云深认得对方的声音,并且印象深刻——它属于神秘的猎巫人
年轻的巫师深吸一口气,没等江潇潇表示无能为力,就松开了捂住话筒的手“什么情况?”他问道,并同时给了江潇潇一个眼色,“手”他提醒道
滕云深努力克制住了怒气他讨厌难以理解而又时不时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东西
正在向他求援的手语气里却找不到任何惊慌失措的情绪,否则的话,滕云深倒是愿意幸灾乐祸一下
“我遇上麻烦了我本来准备拨打一一零的,但是,我们尽忠职守的好警察显然对付不了邪恶的巫师,是?所以,我想到了你”
滕云深沉默了片刻
“心地善良的巫师会回应人们的祈求”手继续夸夸其谈,“我相信你具有高贵的品质……”
“地址发给我”
手压低了声音:“我需要帮助,不过只需要一个帮手你刚刚离开第一世界,就接到了我的电话这意味着我在监视你你们有四个人,我希望另外三个女孩都好好的待在商店里打架是男人的活”
滕云深挂断了电话,向四周张望苍茫的夜色下万籁俱寂,他找不到任何可疑的动静
江潇潇着急地问道:“是那个手吗?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让我一个人到这里去”滕云深把手机递给江潇潇,几秒钟后,一条短消息闯了进来,“他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他补充道
“不行,太危险了”江潇潇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你对他究竟是谁、他会做什么一无所知——”
“如果他打算杀我,”滕云深尴尬地笑了笑,“没必要等到现在”
江潇潇很快冷静了下来,并为之前的方寸大乱而羞愧她对于滕云深的保护欲执着得近乎于病态尤其是此时此刻,在被同伴的死亡深深伤害以后,她不愿意再放开对方了
滕云深取回了自己的手机:“这也是抓到他的机会”
“相信云深”苏瑞雯从后面抱住江潇潇,低声说道,“他不是孩子,你也不是他的母亲”
“可是……”江潇潇挣扎了一下她盯着滕云深的眼睛,希冀对方有所动摇然而,在他的瞳孔里暗平静无波女孩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她想起了森林法师的话,滕云深是一个杀手,或许比自己为强大
麦珂种下了一些妖精“你去见他”她说,“而我们把监视器找出来”她被手的小动作触怒了她是森林法师,耳目无处不在可是,手却在她的地盘上悄无声息地动了手脚,这令她不安
“商店就交给我们”苏瑞雯从驾驶室里取来了巫师们的谢礼,“是时候让它们派上用场了”
滕云深点点头他打开一个又一个盒子,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在第一支瓶子里,隐隐约约的风声与影子互相缠绕着勾勒出清晰的线条,犹如一条条缎带他喝下了一瓶风的影子
紧接着,他喝下了钢铁的光泽
江潇潇捂住嘴:“慢一点”
她了解滕云深的特别之处,却还是为此而惊讶重要器官的改造工程往往持续数个星期,况且,改造器官与原始器官的匹配已经是一门复杂的学问了,而改造器官与改造器官的匹配则为复杂滕云深却全无顾忌,一蹴而成
灼痛突如其来,在滕云深的呼吸里剧烈燃烧他喝下的东西是冰凉的,仿佛是在积雪之中而非熔炉之中淬炼出来的钢铁只是,紧接着,钢铁的光泽戳进了他的肺部里,留下了发亮的烙印……金属特有的气味在血管当中流淌
滕云深差点大叫起来,但他忍耐住了,他不希望女孩们为自己提心吊胆
他皱着眉头打开了另一支瓶子瓶子里头空空如也,他喝下了无形之物
江潇潇的表情瞧起来紧张极了她似乎做好了随时把滕云深背到担架上去的准备苏瑞雯安慰着他,眉目间却也流露着忧虑麦珂依然面无表情,她专注于寻找手布下的眼线
钢铁的烙印逐渐冷却了下来,生的金属肺部在血肉之躯里铿锵有力地鼓动着年轻的巫师摇摇晃晃地摆脱了改造带来的不适他瞪着自己的右手,示指的骨头被镂空了,缺乏熟悉的分量,他可以弯曲它,却还是感觉自己失去了它低语的风呼啦呼啦地吹着,投下了疏离的影子
“我也送你一点东西”麦珂说道,她离开第一世界,抓起滕云深的左手女巫捏着一根针,慢腾腾地刮开了战斗法师的掌心
尖锐的疼痛是血淋淋的,可比起改造的过程要好得多,至少滕云深清楚正在经受的疼痛是怎么一回事
女孩在他手上画出了繁复的花纹,仿佛精美的刺绣紧接着,她抹去了血迹,再从口袋里取出一片半透明的……叶脉女孩将它轻轻展开,覆在了交错的伤痕上
“这可是珍贵的礼物”江潇潇提醒道,“云深要谢谢人家”麦珂的馈赠令她颇为感激
森林法师满不在乎:“也就花了几年时间”她注意到年轻巫师担惊受怕的目光,补充道,“没事做的时候我就摆弄它”
滕云深诧异地打量着在皮肤底下微微起伏的刺青,它吮吸着他的能量,缓缓壮大起来
麦珂解释道:“这是妖精的标本,你可以藉此从泥土里抽取能量”
“这就是妖精法师的魔力吗?”
麦珂摇了摇头:“不,妖精法师在自己的身体里种植妖精”
滕云深点点头,他把剩下的盒子放回到苏瑞雯的臂弯里“我得走了”他说着忧愁地望了商店一眼
江潇潇闷闷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