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言语中极尽推崇之意,想来也是一件了不得的物事!”
“没错,我请了无数号称天下第一的能工巧匠,却对这个小小的盒子一筹莫展,这个让天下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东西倒是显得鸡肋了!”
“百年前天外陨铁坠落长白山天池,恰逢西域巧匠百里长歌经过,以雪山深处熔浆煅铸、以天池万年雪水浇灌,花费了七年时间才成就了这么一个小盒子,倒也是真的不易啊!”
夏雪寒脸上重新浮现高傲清冷之色,喃喃道:“长白山么,早就听闻那里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秘史,看来得去走一遭了!”
云逸凡长舒了一口气,道:“你也的确该来了,听闻夏朗也准备往长白山一探究竟呢!”
夏雪寒闻言有几分讶异,“夏朗也要去么?是为了薤叶芸香,还是……”
云逸凡摇了摇头,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道,当年百里长歌在长白山铸成八音宝盒之后引导万年冰雪覆盖闭关的洞穴,如今那洞穴的入口在数百尺的冰雪之下。能让一代大师这么谨慎,想来那洞穴里也有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得八音宝盒得天下,真正得到的应该不是盒子,而是盒子里面的秘密吧!既然八音宝盒里有秘密,那为什么不可以出现在其他地方呢?”
“多年前,无数江湖人士争夺此宝,杀得江湖血流成河,最后竟然诬陷是我夺了这东西,”夏雪寒嘴角泛起一抹傲然,“最后真的到了我的手中,这便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或许是夏朗故意寄存在你这里的呢!”
云逸凡浅笑,言语里的锋芒毫不掩饰的刺了出来,他就是想看看夏朗若是和夏雪寒正面对上会是什么结果。
“那便看他有没有本事再拿回去咯!”夏雪寒也不失桀骜的回答,云逸凡的心思他哪里看不透。
“朕也要回朝了,在走之前朕放下皇帝的身份告诫你一件事!”云逸凡换上了一脸严肃的面孔,冷酷得天地间的每一寸都能感觉到寒意。
夏雪寒偏过头看着他,那双眼睛闪现的分明已经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却还是等他亲口说出来。
“不要让她卷入这乱世,更不可以让她为了帮你平定这所谓的天下而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若是……她因为你……朕必倾全国之力让你夏雪寒、让你所守护的华夏陪葬!”云逸凡剑眉像是要飞斩出来一般,盖过了这深秋的肃杀。
“你知道朕说的谁!”最后不忘补充一句,只是言语中那酸涩无奈又是有几人能够明白。
“她是我的妻子,也是馨儿的娘亲!”夏雪寒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只留给云逸凡一个孤傲的背影,这是对他心迹最好的诠释。
“是啊,她已经是别人的妻,为何还是放不下,朕执着的究竟是什么?”云逸凡喃喃道,像是在问茫茫苍穹,也像是在问自己。
最心痛的现在,曾是曾经最美好的时候……
***
昏暗的树林里,一道亮白色的身影格外的引人注目,那是一个单纯地像空山幽谷孕育出来的最为灵巧的孩子,不染一丝凡尘之气,白衣若雪、巧笑嫣然。宝石般璀璨晶莹的眼睛、粉嘟嘟的小脸、长长的像流苏一般的睫毛,还有那如月牙儿一样弯弯的秀眉,活脱脱的一个小仙子。
令人捧腹的是她骑坐在一条大白狗上,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死死地拽着大白狗的两只耳朵,那只有常人腰身那么高的大狗却没有丝毫的反感,只是吐着大舌头不停地哈着气,一双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
“汪汪!”
大白狗耸了耸鼻子,像是闻到了什么危险的味道,咆哮了两声。
白衣小女孩摸了摸大白狗的头,轻轻说道:“雪球,怎么了?前面是有什么事吗?我们过去看看吧!”
大白狗犹豫了一下,它能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不可预知的危机,但是又无法拂逆小主人的意愿,还是缓缓地朝前面走去,步子很缓,每一步落下都像是一座山一样沉重。
向前走了十几丈,大白狗再也不愿意往前走,不管小女孩怎么揪它的毛皮,扯它的耳朵它也无动于衷,大白狗就像柱子一样杵在那里,不动分毫。
一股血腥味儿顺着风飘了过来,越来越浓郁,隐约间还能感受到其中夹杂着的丝丝热气,让人不安、让人心里充满了恐惧。
恐惧是生灵的本能,不仅是灵智已开的人,那些蒙昧的动物对危机的感知更甚于人。
“哗啦啦!”
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从前方密林传来,清越悠扬,好似一曲夺人性命的天籁神曲,只见眼前的大树像是被大风吹过的麦田一样,朝两边倒下,一个灰扑扑的身影朝这个小女孩和大白狗走来。
他的步子不急不缓,却有种强大的力量,压抑得人无法动弹,不能抬脚闪避,只能像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
大白狗自面对眼前的那个人,四条腿儿已经在不住地打颤,就像是县宰遇上了皇帝,猕猴遇见了兽王,这是一种畏惧,下位者遇到上位者时的畏惧,生不出一丝悖逆之心的畏惧,甚至连正眼相望的勇气都没有。
近了,那个灰扑扑的身影终于完全的展现在了一人一狗的面前,那是一个怪异的老人,浑身上下绑着乌金铁链,双手双脚也是乌金打造的镣铐,更让人惊异的是他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