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起和武絮这一肥一瘦外形奇特的男女走在小镇中,无不引人侧目。
铜起自下山以后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他几乎对他们是视若无睹。
而武絮则相反。她从小便受着旁人敬畏、崇围,来中原这趟虽有更多人为她回顾侧目,却一致都是以稀奇、耻笑的神情而视。
铜起心情大好,此处是离定华山最近的一个小镇,在街道上已是能瞥见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武絮的越发愠火的情绪。
武絮看着铜起在前方一路又蹦又跳,似是欢喜得很。
心里更是冒出一股无名火,攥紧拳头,紧走几步狠狠地从后面锤了铜起的后背一下。
铜起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姑奶奶…你又是发什么神经…”铜起立马转过身,捂着背,又惊又怕地说道。
“本姑娘心情不好,见不得你心情好,所以就捶你了,怎么样?”
“姑奶奶,你讲理些道理好不…”铜起的后背开始隐隐发痛。
“也不见你当初有多讲理,”武絮道,“好了,快赶路,打你这一下我的气也消了些,待会儿要是又有人把我给看发火或是你自己没管住又高兴起来,你就自己过来领一下。”
“有病。”铜起暗暗念叨。
“你说什么?”武絮没有听清,只是见这他嘴巴动了动。
“没什么,”铜起指了指前面的那座青山,“那里就是定华山,养药涧就在上面,不过定华派是准许外人上去的,所以你可在此镇上暂住下,我每日给你拿药来。”
“你在说什么?我要随你一并上去,”武絮不肯住在镇中,有长相更奇特的铜起这一路陪在身边,她心里多少还不怎么难受,若要她一个人以现在的这种形态面对镇上的来往的人,她承受不了,“你就跟你们掌门说清楚,这可是你犯得错误,你是在弥补自己的过失,我是被你迫害的人。”
铜起叹口气,知道自己是说服不了她:“那先跟着我去定华山吧,若到时真不行,你也只能住在镇中。”
“不行也得行。”武絮语气坚决,还无会还余地。
到了定华山脚下。
出乎铜起意料的是山门外竟然没有镇守弟子。
“你不是说你们定华派门规严谨,不准外人踏入吗,”武絮狠狠地看着铜起,说,“怎么一路上来都没人来管?”
“有些不对劲。”铜起表情严肃,没有看武絮,而是专注地望着绵延向上的山路。
武絮见他眼神迥然像是换了个人般,便瘪了瘪嘴,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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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现在堵在这里是何意?”秋易见对方不为所动,便说道,“我和玄月门徒倒是可以在这等到月疾风或司徒抑尹来,但就怕如此不好看,传到江湖上笑你定华山派大欺人。”
“秋易掌门这话说的就已是叫人笑话了!”
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传到演武场。众人循声看去,上官若心已从前点跃步疾身而来。
若心在五个堂主身前站定,英姿飒飒,面容不怒自威,尽透男子般的豪气。
玄月门的弟子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此女子美得特别,特别得让人窒息。
连秋易也是愣有半晌,心道:“几年未见,这上官若心怎就如此英气逼人。”
“秋易掌门,”上官若心见秋易不言,抱拳缓声说道,“如此阵仗进犯我定华山,江湖上岂会笑我定华派,反是会笑你玄月门吧。”
“这事本该直与月疾风对峙,但你这代掌门既然已来,我便先与你说说理,”秋易很快回过神,讥笑一声,“你定华派的人先闯我玄月门,伤我不说,还劫走我门人,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闯你定华山要人。”
“言之可要有物,”马涛问道,“秋掌门说了这么严重之事,并言之凿凿说是我定华派的人所为,所谓捉贼拿脏,可别是臆想,血口喷人。”
“将陈隐叫出来,就知道老夫是不是在血口喷人了。”
上官若心不慌不忙地回道:“秋掌门见谅,不巧的是陈隐早已不是我定华派之人,世人皆知,纵然他还是我派弟子,他此刻也不在山内。”
“那他在哪儿?”
上官若心说道:“秋掌门,无理取闹可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我已说他非我们定华之人,你还要个交代,到底是何居心,或是说,你此行本意就是要来找茬?”
“上官若心!老夫一忍再忍,便是给你定华派面子,陈隐杀了我的徒弟权栋,掳走谢谷,与你们定华派藕断丝连,说是弃徒那便是有猫腻,退一步讲,就算他是你们定华派的弃徒,那归根结底也是你们定华山出的孽障,”秋易怒道,“你们一再冷嘲热讽,莫怪老夫今日闯山搜人!”
秋易说完,聚起衍力,十把深蓝色的兵器瞬间现身四周。
玄月门的弟子们也尽数铸出剑、棍、刀、枪。
“你敢!”
定华山五堂堂主们也不示弱,分释衍力,以压对方之势。
上官若心抬起手,让五堂堂主化掉衍力。
自己则慢慢地走近秋易,面无丝毫波澜。
秋易从未与上官若心交过手,也不知她衍力究竟是何境界,见对方闲庭信步地向自己走来,便将大盾移到了自己身前以防对方突然发力。
而上官若心并无出手之意,她走近秋易,任由身边被那些深蓝色的兵器围绕,面不改色地说道:“素问玄月掌门莽而无谋,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这女子面对他们的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