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娜,你总是这样。”蒂法摇了摇头,“当时我为了报我母亲的仇,对你撒了不少的谎言,你也从来没有怪过我。”
“因为我也知道,你有你的苦衷。”
“是么?或许我和多丽丝都有我们自己的理由。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世界上还有种人,就是利用你的这种心理来不劳而获。”蒂法突然话锋一转,“有人的将自己的弱小当做是不去努力的理由,消极地等待,什么也不去做。她就是看准了你这种人会包容他们,会去拯救他们。”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硫娜,你还记得格雷戈里么?就是我那个名义上的舅舅。”
硫娜点了点头。格雷戈里是比尤莱的弟弟,他一直仗着姐姐是领主齐默尔曼的妻子,作威作福。硫娜和他曾经有过冲突,如果不是席梦娜讲给了硫娜几手,说不定硫娜已经被格雷戈里杀掉了。后来和妖魔的战斗之中,蒂法使用的十字弓也是从格雷戈里的尸体那里找到的。
“比尤莱和格雷戈里是我家里的仆人。比尤莱是我母亲的侍女,后来母亲出嫁了之后,她们姐弟也来到了我家。比尤莱负责照顾我的母亲,而格雷戈里则负责照顾我。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格雷戈里了,他一起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个样子。他还是仆人的时候,显得很谦卑,也不像个坏人。但是等到他有了权势之后,他就被腐化了,他变了。”
硫娜愣了一下。她想起来格雷戈里发现自己学会了蒂法的家传剑法之后,那个冰冷的眼神。那好像并不是在看一个孩子,而是在看某种秽物。硫娜摇了摇头,她无法想象格雷戈里还是个平民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听我说,你个人犯错误,一个人变坏了,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误。”蒂法一边说,一边加快了手中剑的速度,“你让一个再诚心的人,看守一堆宝藏,然后她的家人又患了重病。这种条件下,那个人势必会监守自盗。”
“……”
“所谓道德,操行之类的东西,只不过是坚持的长短罢了,最后的结果是不会变的。”蒂法说道,“硫娜,你知道么?真正有错的是这个制度,是这个模式。你让一个人看守一大批财宝——这件事情本身就是错误的。我家里的事情也是这么一步步走向悲剧的。所以我想要推翻着一切,我要改变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