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都看过很多海滩,但是都是各自,没有一起。甚至简南还未看过一次完整的日出,她依偎在骆怀岫的怀里,看着冉冉升起的红日,好像是不可置信般,他们竟真的远离那个城市。
“我是不是疯了,又是不是在做梦?”简南喃喃自语,她抬头看着骆怀岫,眼神中带着眷恋和依赖。
骆怀岫站起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踩着软细的沙子,原地转圈。“我让你看不见风景,满眼只有我。”
“唔!啊……”简南一开始有些紧张,继而高兴欢乐地轻呼出声。
她好久没有放肆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大哭或者大笑,总是生活在压抑的情绪中,简南都觉得自己要早衰了。“你的腿……”
骆怀岫手上一松,俩人倒在沙滩上,他垫着简南,问。“你想说什么?”
“作为小侄女。我想提醒叔叔,你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别用力过猛哦。”简南捏着他的鼻子趴下,自己的围巾贴着他的磨蹭。
“抱你还是绰绰有余。”骆怀岫盯着她的小腹看,那里虽然现在平坦如初,但是往后会慢慢隆起,孕育着他们珍贵的小生命。
“但是……作为别的什么身份,我还是希望你再多转几圈儿。”简南噗呲自己笑出来,迎着海风,在四下无人的海滩上,仿佛这一片天际和辽阔海域,都是隶属于他们。
“确定?”
“哈哈哈!”
“不会头晕?”
“不要了,哈哈哈!”
无所顾忌的笑闹着,他们不是别的什么关系,只是彼此爱着的恋人。
骆怀岫修长的手指温暖而有力,略带寒意的秋风拂过两人年轻的脸庞。简南的或悲或喜,都与他的心绪紧密相连。似乎就这么一瞬,周遭突如其来的幸福甜蜜,天地无声。
她以为,这就是永远。这样的永远,在她往后孑然一人时,时时念起,仍觉得这是最快乐的时光。
一对儿老夫妻经营的摊面,简南拉着骆怀岫走过去,看着好吃的各来一样。“喂,是不是该你付钱啊?”
“没大没小。”骆怀岫又不叫喂,他理所当然地跟在简南身后。
“这是我男朋友,嘿嘿嘿。”简南端着纸杯子,在老夫妻温暖的目光注视下,像是卖弄一样,宣告给全世界知道。
骆怀岫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的长发顺好。“吃东西就别说话了,摘了围巾。”
“嗯啊。”简南将东西递给骆怀岫,让他拿着。手上正要解开围巾,想到了什么,登时停下动作。“呃,好冷诶,我等下再吃。”
“冷可以加热啊姑娘,这都是刚出锅的。”老奶奶走过来,关心地想要拿回去加热。
“不用,我喂她就好。”骆怀岫带着她在简易的小椅子上坐下,示意她。“啊,张嘴。”
“那个……”简南避让着,她不知道自己脸上留下痕迹的模样是不是很难看,但是她知道,自己应该是瞒不下去了。
骆怀岫看她侧脸一闪躲,那红肿就露了出来。骆怀岫眼神一凛,伸手轻柔地将围巾打开。“什么时候伤的。”
“忘了什么时候。”简南撒着谎,她往嘴里塞着东西,口腔里的创口被热气一烫,她吸着气边伸舌头边说着。“啊好好吃哦,怀岫你尝,绝对是美味!”
骆怀岫看她嘴角似乎也有,他略带凉意的手指触摸上她肿起来的腮帮子。她不喜欢去医院,不喜欢闻到药的味道。“吃慢一点。”
“哦,好……嘶。”简南一紧张咬到了舌头,骆怀岫竟然没有问她是被谁打的。
为什么不问,是因为知道了,还是……不想再提?
简南狐疑地吃完,然后又见骆怀岫若有所思地解决掉她剩下的奶黄包还有热豆奶,既然他不问,就继续彼此的好心情。“你看哦,黑米糕和麻团。我们学校餐厅也有,一块五一个。”
“嗯,好吃吗?”骆怀岫原先是几乎没有时间与她闲话家常,现在听她叽叽喳喳,倒是很好。
简南见他感兴趣的样子,半带着撒娇地絮絮叨叨。
骆怀岫觉得去哪里都好,但先要保证她的休息。一夜的旅途奔波。再加上俩人心血来潮地要去看日出,现下吃了早饭,就寻了个酒店,打算美美地睡上一觉。
简南在洗澡时,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下,听不真切骆怀岫好像是将电话打给谁,她停了沐浴声,骆怀岫讲电话的声音又息了下来。
所以,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一身水汽地出来,湿漉漉的长发乱糟糟地缠在一起。骆怀岫不知道是处理了什么事,折回来将她按在梳妆台前。“头发不吹干,会生病的。”
“可是养生专家说,头发要自然晾干,不然发尾要分叉,影响智商的。”简南信口胡说,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丑样子,一边脸鼓起来,嘴角破皮。
“胡闹。”骆怀岫将她的长发小心地梳顺,然后用毛巾包起来,这才打开吹风机,顺着她的脖子往上吹着热气。
他小心的呵护,令简南十分享受。她拿起酒店的便签纸,在上面写着,第一件事,你帮我吹干头发,我负责……夸你干得漂亮!
等到半干时,骆怀岫又解开毛巾,手指在些许潮意的长发中穿梭。他做的很细致,暖洋洋的触感,令简南犯困,打着呵欠想要睡着。
骆怀岫手上动作不由开始肆意发挥,他抚摸着那白皙的脖颈,偶尔有长发扫过手背,心尖儿便跟着一颤。他继续往下。贴着简南的胸口揉弄,终于惹恼了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