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点头,说记得,他说如果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离,就去江阴梁溪,找一个叫做一字剑的人。
老鬼健步如飞,说记得就好,我告诉你,想要救你师父,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响鼓不用重锤,我知道此刻的我,以及老鬼,都不是这苗寨里那个神秘敌人的对手,蛮干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当下,我们能够逃脱,才是救师父最好的办法。
两人埋头疾奔,老鬼的速度快得如同林中的一头豹子,即便带着我,也没有耽搁多少速度下来。
一开始我们还听到身后有密集的追逐声,而到了后来,就开始渐渐稀疏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就基本上甩脱了对方所有的追逐。
这显然是极不容易的,因为这儿是人家的地盘,他们对这山这水,都分外熟悉,我们完全占不到主场优势,只有靠着老鬼的身体优势在支撑着。
两人连滚带爬,甩脱了独南锦鸡苗人的追踪,又一路疾走,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才到了镇子上来。
这个时候的我们两人都已经精疲力竭了,躺倒在镇子西面的一片竹林子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躺了一刻钟,多少缓和了一下,爬起来,才瞧见老鬼浑身伤痕累累,左脸的脸颊上甚至有一道从眉骨到嘴角的刀痕,血淋淋的,就像婴儿裂开的小嘴。
我瞧得触目惊心,捅了捅他,问他情况怎么样了?
说句实话,当时我真的担心老鬼死在这里。
那情况简直是惨不忍睹。
老鬼伸出脏兮兮的手来,摸了摸伤口,一边呲牙咧嘴,一边苦笑,说没事,我属小强的,命硬,死不了。
我望着蒙蒙亮的天空,想起这一夜的奔波,欲哭无泪,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鬼趟江湖的时间到底比我多,稍微歇息之后,与我到河边去把身上的伤口处理干净,然后顺手从农户家弄了一个斗笠来,遮住了脸。
再接着,他带着我去了镇子里一处印子楼。
他找到了老同学牛娟,把我们遇到的情况告诉了她。
瞧见鼻青脸肿、满是伤痕的我们两人,牛娟吓了一大跳,当得知了我们的遭遇之后,她的第一反应却是不相信。
说实话,若我是她,我也不敢相信。
不过不相信归不相信,牛娟还是对我们伸出了援助之手,不但帮着我们买来了各种药用物品,而且还从微薄的积蓄里面挤出了三千块钱来,给我们备用。
接着我和老鬼在牛娟的安排下,乘车到了县上去。
我们在县里等了一天,而牛娟则找到了当地派出所报案,说起了我师父陈老失踪的事宜,由当地派出所前往南刀坡进行调查。
第二天,我们接到了牛娟调查无果的回复,没有任何犹豫,买了前往江阴梁溪的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