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窝囊。虽说自己若恢复了身份,想要收拾曲南一简直如探囊取物,但那时很多行动便不再那么便利,她想像现在这样自由,还得布置一局。再者,算算日子,也快到自己“驾鹤”的时候了。就姑且在外面浪荡一段时日,赶快寻到那片帕子,才是正理。
思及此,她便大咧咧地跑到衙门口,然后坐在斜对面的酒楼门口,盯着县衙看,寻思着找个什么机会,再坑上曲南一一把。
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好吧,这话用来形容当时的情况不太搭。总之,她看见一个身穿黑衣带着黑幕篱的男子,出现在县衙的屋檐上,且随手投下一些麟状物,点燃了县衙。
那黑衣人将自己包裹得十分严密,想要窥视他的身形和长相无异于难如登天,胡颜也没有透视眼,自然不知道那黑色包裹下的身躯到底属于谁。但是,能在大白天穿着一身黑衣出来纵火行凶的人,她还真认识那么一个。且,认识了很多年。当然,也可以说,被她戏耍了很多年。在她觉得事情不可控的时候,将他赶走了。在她决定救治花青染,并扬言要闭关一个月时,将他赶走了。看样子,他在一个月后又回来了,却发现自己不在,于是寻了过来。
哎,又是一个麻烦。
胡颜没有闪躲,就好似没看见那个人一样,脑袋一歪,脖子一缩,装作醉汉一般斜依在墙体一侧。其实,若是擦肩,他也未必能认出她。只不过,她到底是心虚了几分。
那人放火引出了曲南一之后,飞身离去。
如此乖僻,还真是他的作风。
胡颜坐直身子,望着县衙上空如有所思,却见曲南一踱步行来,坐在自己身侧。于是,就有了后面的坑你不犹豫。
待她满载而归,却又不知道要将那些金银之物放到何处才好,毕竟,她无家可归。再者,曲南一也不会任她逍遥在外,这会儿一定在部署捉拿她。
就在这时,她看见唐悠和唐老爷从身边走过,听见唐老爷语重心长地劝道:“姑娘啊,你且听为父一言,选两个丑陋的陪嫁丫环留在身边养着,到时候方有用武之地。这男人啊,你不懂。”
唐悠点头道:“行了爹,我知道了。明天就去找那王伢子,选上两个丑丫头。”
瞌睡送枕头,胡颜瞬间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了。
虽然不情愿扮丑,但她观唐悠面向,知道她尚算厚道,不会苛待下人,对于她目前的困境来说,此处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于是,胡颜将自己坑曲南一的东西,都换成真金白银存进了银庄里,然后买了些药材和胭脂,将自己装扮一新后,打听出王伢子的所在,就去人家眼前晃悠了。
她在王伢子眼前表现得还算正常,一转到唐悠面前就明显变得憨直痴傻,还好不严重,拿捏得正好,令唐悠觉得甚是靠谱。
只不过,胡颜万万没想到,唐悠竟然会领着自己去见曲南一。她之卦,占天卜地推人,唯独算不了自己,若与自己关切密切之人,占卜时也会经常出错。这是事实,虽然打脸,却也毫无办法。也正是因此,她不愿和任何人走进,再也不想尝试那种无法掌控命运的感觉无力感。
胡颜此刻叫绿腰,她跟在唐悠身后,回到了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