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一敲敲这里,拍拍那里,俨然把白子戚房子当成了机关来研究。
白子戚冷眼任他折腾。半晌,突然开口道:“曲大人,这是在寻人吧?”
曲南一呵呵一笑,边走边打趣道:“寻谁呢?”
白子戚也笑了,道:“谁知?”
曲南一站定,看向白子戚一眼,正色道:“白茂才,你我二人同争一个女人,已够难看的,难道还要同争第二个?”
白子戚与曲南一对视:“曲大人这话,阁下不懂。”
曲南一眸光犀利,沉声道:“花如颜已经是我的妾,却被你带回了白家,此事,你需给我一个说法。”
白子戚知道,他带着花如颜回到白家,许是被人看见了,这事儿不能抵赖,便道:“医者父母心,曲大人不会因为子戚帮花小姐看病,便怒火中烧、嫉妒生恨吧?”
曲南一笑道:“哎呦呦,白茂才啊,这口才可以啊。”
白子戚道:“不如大人多矣。”
曲南一却眸光一凛,突然靠近白子戚,盯着他的眼睛道:“拐人妾者,当如何惩罚,想必白茂才不会不知道。你若现在就将她们交出来,本官大度一些,既往不咎,若私下藏匿,本官可要派人好好儿搜一搜这里,以及……花云渡!”曲南一又开始下套了。花云渡里有赈灾金,白草等人不会仍由那柄落在他的手中。所以,无论白草现在出现于否,他只要将意思表达到即可。
白子戚冷笑道:“曲大人还真是多情种子、fēng_liú公子。与阿颜海誓山盟不说,还如此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妾,如此博爱,真令人大开眼界。”
曲南一道:“本官对阿颜真情不假,可她偏偏弃本官如敝履。如今,你不也与她反目?嗤……”
白子戚道:“子戚的事儿,无需曲大人费心。”
曲南一冷笑道:“本官的家务事,又何时需要白茂才横插一脚?”
二人针锋相对,互不退让。
这时,李大壮敲响大门,喊道:“大人,菜来了!”
曲南一一甩衣袖,向门口走去,道:“劳烦白茂才转告如颜,若她继续躲闪,不肯安于内院,本官实在无福消受这样的女子!”
白子戚望着曲南一的背影,幽幽道:“她已经走了。”
曲南一不置可否,只说了句:“混迹在六合县的牛鬼蛇神,真是越来越多了。”回头,笑吟吟地道,“白茂才,夜里有鬼,小心出没啊。”直接打开大门,走出白家,对李大壮道:“饭菜抬回去,犒劳大家。”
李大壮应了声,与两名衙役一起,拎着六个食盒,乐颠颠地走了。
白子戚微微皱眉,心中对曲南一的轻贱,又多了三分。
曲南一眯了眯眼,望了望天,莫名地一笑。
白家院子里,白子戚转身进屋。
白家院子外,曲南一向着县衙走去。
白家拐角处,花青染悄然无声地出现,翻身跃上房檐,偷偷窥视着白子戚的一举一动。
曲南一与李大壮等人回到县衙,吃饱喝足后,小憩了一会儿,见天黑后,爬起来,带着李大壮等人,直奔花云渡。
站在花云渡的门口,曲南一暗道:阿颜,我去而复返,只为帮你杀了白草。她不死,我不走。
曲南一一个眼神,示意李大壮敲门。
李大壮将门敲开。
门房身后,站着福管家。
福管家作揖,询问道:“不知曲大人深夜造访,何事?”
曲南一回了半个礼,道:“本官找青染。”
福管家道:“公子在中午的时候出去了,至今未归。”
曲南一便道:“如此,那就找如颜吧。”
福管家道:“小姐一直没有回来啊。”
曲南一却道:“怎么会?如颜告诉本官,让本官今晚来接她。”脸色沉了沉,“福管家难道不知,如颜已经是本官的妾?如此拦着不让进,难道你们花家想要将妾另送他人不成?!”曲南一这份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一般人是练不出来的。尤其是在,他一直给别人的影响都是这种狗苟蝇营的圆滑小人,如此想问题,自然也见怪不怪。
福管家忙道:“曲大人说笑了。小姐虽是旁支,但也是花家的小姐。她甘为人妾,花家也说不得什么。但是……老奴可没听到风声,说小姐要给大人当妾。”
曲南一怒道:“你们想抵赖!”
福管家道:“不敢。”
曲南一道一挥手,道:“给本官搜!”
二十多名衙役,齐声应道:“诺!”
福管家这才有些惶恐,忙拦在门口,道:“曲大人,您与公子相交莫逆,这样唯恐不妥。”
曲南一思忖片刻道:“你说得也对。这样吧,让本官带人到如颜的门口看看,若她不在,也就算了。本官也是担心她的安危。最近这六合县,不太平啊。”
福管家深有感触,道:“确实。前两日,还有宵小儿来花云渡窥探。”
曲南一知道,福管家口中的宵小其实是展壕和搜侯,却装作不知,皱眉道:“真是胆大妄为!”
福管家一般将曲南一往里面请,一边点头应是。
曲南一带着五名衙役,走向花如颜的房间。
距离尚远,突闻炸裂之声传来!整个地面都跟着颤了三颤!
那声音,源于竹沥的房间。
福管家动作最快,直接奔了过去。曲南一等人紧随其后。
竹沥的窗户都被炸没了,屋子里更是燃起了火光。
曲南一直接冲进了房间,看见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