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染后退一步,对着绿腰敛衽一礼,那样子简直就是儒生典范,与刚才挥剑就砍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绿腰暗道:花青染啊花青染,你还真是披着人皮的魔。瞧着谦卑有礼的皮向下,到底藏在一个怎样的灵魂?
唐悠见花青染给绿腰一个奴婢行此大礼,只觉得一颗心跳得越发欢实,如此一个人间绝色,却能一视同仁,实乃大爱啊!在唐悠的想法里,绿腰应该是感动的。可是,她不是绿腰,所以压根就没想到,绿腰竟然挺了挺胸膛,牛气哄哄地对花青染道:“你做揖的动作不标准,一看就知道没诚意。”
花青染微愣,随即如同一个好学生似的问道:“如何才标准?”
绿腰遥指集市,一副娇憨的模样,认真道:“喏,那里有只猴儿,为讨上一个铜板,做揖做得可真诚、可好看啦。”
花青染用那双寒星般的眸子,望着绿腰,无语。
绿腰立刻捂住荷包,吼道道:“你干什么?!想抢我铜板吗?!你连做揖都不会,我是不会给你铜板的!”
唐悠见绿腰闹腾上了,忙出来打圆场:“我给,我给……”说着,还从兜里掏出一块银子,递向了花青染。
绿腰发誓,她眼瞧着花青染的脸变黑了。
绿腰看向唐悠,暗道:配合得不错!记你一功。
递出银子后,唐悠也意识到自己鲁莽了。她讪讪地收回银子,尴尬地笑了笑。
绿腰冲着花青染伸出手,横道:“赔我衣服!”
花青染见绿腰执意要让自己赔偿,便伸手在袖兜里摸了摸,摸了又摸,好么,他又没带银两出来。
花青染用那清风朗月般的声音,说道:“先欠着。”
绿腰示意花青染去跟唐悠要。
花青染挺想一巴掌拍死绿腰,但他忍住了。再次摇头,道:“欠着。”
绿腰点头,表示同意。
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幕怎么就那么诡异呢?却又讲不出诡异在哪里。总之,看得人心里毛愣愣的。
曲南一略一沉吟,拍了拍绿腰的肩膀,问:“你还记得你娘是谁?”
绿腰理张嘴吼道:“你傻啊?!你不记得你娘是谁?!”
曲南一的脸色一僵,似是想到了令他痛苦的事,好半晌才笑道:“那你说说,你娘是谁?”
绿腰理直气壮地回道:“娘就是娘!”然后用看弱智的目光看着曲南一,让他明白,连娘是娘都不懂的人,智商绝对堪忧。
曲南一被气笑了,抬手隔空点了点绿腰的鼻子,道:“瞧你个坏心眼的东西。刚才青染提剑便砍,你怎还知道躲到本官怀里?”
绿腰眯眼笑道:“你好笨啊。这都不知道?我不都说过,要喜欢你吗?当然是一块活着,一块死啦。”
曲南一不笑了,觉得自己又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好生恐怖啊!他劝道:“你可以不用那么认真执着,小女子口出狂言很正常,本官不会与你计较。你且……安心的去喜欢别人吧。本官,受之有愧啊。”说着,暗示绿腰看花青染。
花青染不愿瞧二人互动,十分淡定地转回身,就要往轿子你钻。
曲南一忙叫道:“哎哎哎,青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不是说好陪我办案吗?”
花青染淡淡道:“青染不才,还以为南一是让青染陪着打情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