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胡颜的担忧,百里丰优呵呵一笑,道:“从你将幺玖送来那天开始,我便察觉到不对劲儿之处。这么多年,你从没对谁如此用心,更不会托我护着谁。你离开后,幺玖醒来,按照我们之间的约定,我给了他一个全新的身份。对外,只说他是我外室所生。曲难一不信你,派人来打听你的身份,却让幺玖知道。他要去寻自己的未婚娘子,于情于理,我不能拦着。”
胡颜挑眉道:“是于情于理的事儿吗?我看你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百里丰优正色道:“我一个鳏夫,怎还不能寻个乐子?”
胡颜吹了声流氓哨,意味深长地道:“乐子啊?”
百里丰优立刻转换嘴脸,亲切和蔼地笑道:“随口一说而已,你何必当真?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怎会看彼此乐子?”
胡颜笑而不语。
百里丰优轻咳一声,看向一燕凡尘,呵斥道:“你真是不省心、不懂事!去寻她,便要赖定她,怎还自己回来了?”
燕凡尘轻叹一声,装模作样地委屈道:“她嫌弃我无能呗。”
百里丰优问:“哪里无能?!我那丹药可以大补之物,对男人尤为有效!”
胡颜一把扯住百里丰优的胡子,咬牙道:“信不信给你拔光了?!我让你当个如假包换的老不正经!”
百里丰优忙哄道:“息怒、息怒。咱们都老大不小了,不要火气太旺,容易伤身呀。”
胡颜松开百里丰优。
百里丰优掏出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胡须,见其仍旧坚强地生长在他的脸皮上,这才放下镜子,露出一个自认为fēng_liú倜傥的笑容,继续道:“幺玖去而复返,显然与你决裂。我派人打听你的事,却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事。尤其是,你身在*县,飞鸿殿里却多出来一位大祭司。往年,你若出飞鸿殿,都会闭关。如此不同寻常,定有蹊跷。我早已将孙子孙女和一些妇孺送走,整间百里山庄,只有我和两个儿子。他们早已能独挡一面,正好借此机会历练一番。若出了意外,也只能怪他们学艺不精、技不如人!”
若说谁还能让胡颜信赖,百里丰优绝对是其中一个。
胡颜心中感动,面上却鄙夷道:“你这是典型的缺心眼。我堂堂大祭司,怎会需要你们这些*凡胎帮忙?你且稍安勿躁,不要坏我大事便好。”
百里丰优望着胡颜半晌,终是长长地一叹,道:“不知我有生之年,是否还能听你一句顺耳的好话?”
胡颜道:“想听?那就好好儿活着。下一个三十年,我还来寻你。”
百里丰优闭上眼,点了点头,道:“好,我努力活久一点儿。”他一直很努力,只可惜,一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错过一次,终究是要一生错过。
燕凡尘感觉自己看了场“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戏。不不,不是这句,应该是“君生我未生,我老君未老。”若非事实就在眼前,这话说出去,谁会信?
虽然胡颜和百里丰优之间的感情让燕凡尘感动,但同时,他也下定决心,严防死守,坚决不让胡颜再对任何一位男子动心!尤其是,看看眼前的百里丰优,虽七十六岁,但面容俊美,气质不俗,看起来也就四十岁左右,正是男子最有魅力之时。如果胡颜让他勾搭了去,旁人会怎么说?父子共侍一女?哦,不行!绝对不行!不管眼前人是谁,可以成为胡颜的朋友、知己、家人,或者陌生人,但绝对不可以成为胡颜的情人。他身体不好,对床榻之事要求不多,却也是满心渴望。再加人,那就是断他幸福的仇人!
燕凡尘攥紧拳头,暗自摩拳擦掌,准备打破胡颜与百里丰优之间的旖旎。然而,没有。自始至终,二人都没给他这个机会。倒是燕凡尘自己给自己较足了劲儿,却一直没打出去一拳头,险些憋成内伤。
胡颜不想见百里丰优如此,当即拍了拍的他肩膀道:“瞧你老当益壮的,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 ”
百里丰优瞬间睁开眼睛,面容扭曲地吼道:“不要再说这句话!”
胡颜讪讪地收回手。
燕凡尘瞬间支棱起了耳朵。
百里丰优咬牙道:“你第一次和我说这话,我的床上多出了两名少女。第二次说这话,我的床上又多出了两名公子!第三次…… ”一扭头,不想再说。
燕凡尘一叠声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百里丰优不答。
燕凡尘看向胡颜,用胳膊肘顶她的腰。
胡颜道:“多出两条母狗。”
燕凡尘微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
胡颜拍着他的胸口安抚道:“好了好了,别笑了,仔细笑晕过去。”
燕凡尘转开头,颤抖着肩膀,擦了擦眼泪。
百里丰优一脸忧伤地站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为你摆接风宴吧。”
胡颜点了点头,站起身,道:“也好。”
燕凡尘也站起身。
百里丰优道:“你有什么章程,晚上来寻我说一说。”
胡颜神秘一笑,道:“我若寻你,你可别吓到了。”
百里丰优不解,以为胡颜故作玄虚。他道:“那假货派来了祭司谭乐,我原本想在今晚拿下她,审问过后,送她一剑归西。如今看来,她也定是有备而来。”
胡颜嗤笑道:“除了没有挑破窗户纸,谁不是心知肚明。倒是有一事,需你帮我办了。”
百里丰优问:“何事?”
胡颜对百里丰优耳语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