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因没有动,因为哪怕从地面冲出的五件兵器之上杀意都极为浓郁,他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杀机。也许桓因的杀戮远不如睚眦那么恐怖,可是在自己是否正被针对这一点上他还是不会判断错的。
桓因的判断很快就被印证了。五件兵器冲出以后,瞬间就将尖端都齐齐对准了整个世界的北方,然后带着刺目的红色光芒冲了出去。
“不是冲着我来的,这是睚眦的世界,自然也不可能冲着睚眦吧?那……”桓因看着在自己视线中不断缩小的五件兵器,暂时将之前所想丢在了一边,判断起了兵器的去向。略一沉吟,桓因微微皱起的眉头蓦然舒展,唯一的可能性也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目中有精芒闪过,桓因小心翼翼的再次将周身气息以无面压制到了最低,确保没有丝毫可能被他人发现以后,化作了一道流光,以极快的速度追着前方的五件兵器也朝着北面飞去了。
奔驰之中,凄凉而荒芜的地面世界在桓因的眼中不断掠过。桓因很快就发现这个世界竟然不小,哪怕他以极快的速度追着前方的兵器就这么持续飞了三十多息的时间,竟然也没发现远处有任何目标出现。
“睚眦的世界怕是九龙子之中最大的一个了。”桓因心中这样想到。而在他的眼中,下方地面世界始终都跟他之前看到的风格一样,千疮百孔,枯骨遍野。能把如此庞大的世界毫无遗漏的弄成这副模样,桓因发现自己之前还是太小看睚眦的杀戮了。
目光牢牢的锁定着前方飞奔的兵器,桓因之前所想很快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这个世界的万物是否都有其灵性,是否又都带有强烈的战意,也愿意为睚眦而战呢?如果桓因这个猜测便是真实的状况,那要桓因与此地的残破兵器一战或者与地面枯骨一战或许并不会有多大的困难,可要他与此地的残破殿堂庙宇一战,与大地甚至血色的天空一战,那他简直不敢想象那种场面,也根本没有把握能在此地活下来。最关键的是,这里可并不只有周遭的一切而已,还有至今他尚未见到的睚眦和蛟龙存在。
深吸了一口气,桓因努力压下了心中的那一抹担忧。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睚眦恐怕不会变态到为了战斗把整个世界都弄成一部战争的机器才对。然后,他就这么追着兵器又飞了约莫二十来息的时间,在天空的尽头处,终于有一乌一青两个小点儿出现在了桓因的视野之中。
连忙遁住身形,桓因掉头朝着自己下方不远处的一片残破高墙飞了过去,很快就躲在了高墙之后。谨慎的将双眼从高墙上方露出,当桓因发现远处的两个小点儿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出现而产生任何异动以后,这才长长的抒了一口气。
“你打算怎么办,二祖?”薛不平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不安在这个时候传入了桓因的脑中。
眼珠转了转,桓因却最终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传音回应到:“先看看再说吧,这一战,不好应付。”
话音落下,桓因的神识在无面的掩护之下,悄无声息的绕过了高墙,朝着远方的两个小点儿那里探了过去。
很快的,那两个小点儿就在桓因的心神之中逐渐放大,到了最后,便是直接化作了两个样貌凶悍的巨兽,正是蛟龙与睚眦。
豺首龙身龙尾,全身覆盖青色麟甲,像修士一般以双足凌空而立,在桓因的神识笼罩范围之内,那个宛若巨人一般的凶兽便是睚眦了。
睚眦,乃是传说中的凶悍灵兽,像如今这般的观察这种灵兽,倒是桓因的头一次。不过哪怕他与睚眦距离相隔遥远,只是以神识查探,也竟然是在查探的第一个瞬间不由自主的流下了一丝冷汗。
睚眦的威名,绝非夸大编造。其身体之上所凝聚的威势与杀意已完全成为了一个域一般,无需其刻意而为,无需其有任何的蓄势动作,便是自然而然的将其周身上下笼罩。这样的威势,比桓因在人界身为杀戮之修时所蕴含的杀意不知道要浓烈了多少倍。桓因简直无法想象,若是正面与睚眦对敌,当睚眦刻意激出其杀意朝着自己涌来时,自己会不会被那疯狂的气息憋得连唿吸都停顿下来。
再看睚眦手中的长柄大刀,其刀柄足有二十余丈长短,再加上那堪比整个普通长刀长度的刀身,让得整柄大刀怕是不下三十来丈。大刀的刀柄呈单一无暇之青色,与睚眦身上的麟甲颜色没有半分区别,就像是刻意如此打造的一般。刀身大体乌黑,其材质难以分辨,不过那乌黑之中时有不知名流光划过,让身为铸剑大师的桓因知道其绝非凡品。在乌黑刀身的边缘,也就是刀刃处,不多的银白色将乌黑取而代之,就像是凡人铁器的刃口被打磨得发亮了一般,其上寒芒乍现,看样子几有无坚不摧的凌厉势头。
“好一柄大刀啊。”桓因心中不由自主的暗赞了一句。他自下了地狱以后,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过如此凌厉的兵器了,这把兵器虽然不到九品,但却也不会下于八品了。对于地狱这一界来说,如此利器已是极为罕见。可想而知,睚眦的战力会因为手中兵器又提升多少。
就在桓因以为自己终于是找到了之前在通道中感受到的那股强烈威压之源头,正准备感慨睚眦强悍的时候,神识却刚好查探到了睚眦的修为。这一查,他顿时就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桓因一愣,随即脸上浮现惊愕表情,深感不可置信。在他之前的感觉中,睚眦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