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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日,魔界昭告六界,由花汐吟正式统领妖界,不日登位妖界帝姬,妖魔二界即日联盟,向仙界宣战。妖界帝姬处登大宝,舍去妖身,堕入魔道,魔界帝君连陌为其重赐封号,莲魅。
……
他终于喷出一滩血,犹如战场上的古城墙,轰然倒地。
他伸出手,拾起地上玉簪的碎片,一片一片,那些残片仿佛重达千斤。
她终于还是不认他了……
这样的结局他不是不曾想过,只是没有想到是以这样无可挽回的局面。
从今日起这世上再无花汐吟,我也再没有师父……
她绝望的目光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明明在笑,可她的声音那么冷。
他居然用重荒伤她……
白君卿只是盯着手中的长剑,剑上还残留着她的血,被风吹到冰冷。
紫辰上前道:“你到底在想什么,阿吟成魔了!你听到没有,她成魔了!”
白君卿一言不发地目睹她的身影逐渐远去,握着重荒的手在颤抖,几欲抬手,那声“不要走”最终还是输给了心中坚守的那份冰冷。
毫不掩饰的维护,字字笃定的宣誓,令在场之人无不心颤。
承晔冷冷道:“从前凡是欺负她的人,我圣魔宫承晔绝不放过!”
连陌注视着所有人,一字一句地宣布:“今日起,她就是我圣魔宫的人,谁敢动她,本君定不会善罢甘休!可笑这仙界满口仁义,皆是冠冕堂皇之徒!”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一刀割下一截衣袖,转身朝连陌走去,每一步,都是决绝,那截衣袂在空中绝望地飘飞,最后落在白君卿脚下。
来日相见,便是刀剑无眼,势不两立!
“白君卿,这支玉簪是你赠我,如今还给你。妖的心,一生只凝一颗,这颗心被你,被这天下踩在脚底狠狠践踏,可笑五十年来我居然如此信你……白君卿,你记住,今日,是你亲手杀了我,你为苍生舍我弃我欺骗我,那么就休怪我断情绝义灭世间,重荒剑下,花汐吟就此不复存在,我以妖心起誓,与你琼华仙尊,与这六界势不两立!
她依然在笑,回过头看着白君卿,说出的话却是字字如针,刺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汐丫头,我们回家。”他们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恨不得将他们全部杀了才解恨。
她身后,连陌,承晔和紫琉疏不知何时已经到了。
他抬起头,只见墨烟缭绕中,女子已是一头白发,如瀑四散,遍布烧伤的右半边脸完全治愈,肤色比从前更加雪白无暇,眼角微微上挑,极度撩人心魂,嘴角似弯不弯,一步之间,红莲尽绽。她眉间的墨莲花钿已经长成,自眉心至额角,镁入骨血。当年那个娇俏清丽的小丫头在这漫长的五十年中,已然长成妖媚入骨的模样,犹如火红的罂粟,绚烂盛放,原本如同明珠的双眼中满是寒冰,右眼变作石蒜花般的赤红。她从墨烟中踏血而来,像随时要倾覆天地的修罗。
铺天盖地的墨烟中,一支白莲花的玉簪掷出,在白君卿脚下碎成了几块。
强大的魔气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只一击便扫荡了整个南天门,法力低微的天兵在眨眼间便魂飞魄散!法力稍高者也被毒瘴侵入,身受重伤!
“不好,魔种在孵化!”紫辰大惊,欲出手阻止却为时已晚。
她在笑,发疯一般地狂笑,她的身体在一股强大的力量包围中出现了变化。满是疮痍的身体各处在迅速长合,那些扭曲的筋骨也在雾气中恢复了原样,胸口的伤在眨眼间便愈合得毫无痕迹,飞雪留在她身体各处的伤疤逐渐消失,只留下白皙如玉的肌肤。墨色雾气愈发浓郁,将她完全包裹其中。
看着她绝望的眼神,白君卿握着重荒的手第一次僵住了。他可以杀她,此时此刻就可以一剑了结这一切,然而他站在那,竟是一步也动不了。
她冷笑着看着他:“白君卿,你满意吗?我是低贱不知廉耻的妖孽,你是万人敬仰的六界仙尊,你我本是云泥,看到我被天下人耻笑,你心里高兴吗?……我从来不求你能回头看我一眼,我宁愿你一辈子都不知道,可是你怎能骗我?……”
白君卿惊愕地注视着她一点点后退,直至将重荒剑拔出,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跌跌撞撞地后退,回顾四周,皆是鄙夷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不知羞耻的怪物。
这孽畜竟还有这等肮脏不堪的心思,怪不得会走上歧途!琼华是什么身份,怎能沾染这等龌龊的不伦之事!
“你这孽障到现在还想玷污琼华的清誉,今日不收了你天道何在!”天狼气得指着花汐吟的手都在发抖。
这花汐吟所爱的,难道是她师父吗?!这,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她的声音回响在南天门前,四下皆惊。
她凝视着心口的长剑和血,眼中的茫然冰冷到了极点:“何为错,我一颗真心托付于你,任这天地欺凌,失去了一切,你且告诉我,我做的这些真的错了吗?!你这样的人,又岂会明白……”
他一字一顿地对她说:“阿吟,莫要一错再错。”
原来在他眼中,她什么也不是……
那些被她当做至宝的东西,在今天,在这把重荒剑下,变成的可笑的愚昧。
她的世界从未如此安静,静得她可以清楚地听到那颗心在她胸口碎掉的声音,就像脆弱的廉价的陶瓷,就像她小心翼翼珍藏的年华,终于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