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个儿的身份摆在那里了,无论如何,她也是不能做任何违背身份的事情。
这是母亲大人经常都与她说的,同时,却也是闵嬷嬷随时随地都在提醒着她的,她之所以不喜欢闵嬷嬷,很大一个原因,便就是因为闵嬷嬷的时时刻刻的念叨和提醒。
明明自己才是这闵家的嫡长女,明明自己才是真正的主子,明明不该闵嬷嬷来多嘴的事情,闵嬷嬷却硬是要上来碰撞一下,这个样子的闵嬷嬷,她又如何能够喜欢呢?
想来,或许,是因为人老了的原因,所以,闵嬷嬷才会这么啰嗦的吧。
毕竟,每一个人都有老去的时候,可是,在女子的记忆之中,她却是从来就没有发现过这闵嬷嬷还会有不念叨,不提醒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时候,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偶一般,只能任凭别人摆布,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自己做决定。
随着眼神,果然同正红色衣裙的女子料想之中的一个样子,闵嬷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她早就已经司空见惯的笑容,而这笑容里,总是包含着一层满满的,别的韵味的情绪夹杂在里面。
闵嬷嬷这一抹笑容,对于正红色衣裙女子而言,的的确确很是熟悉,因为,每一次,只要她做了什么不符合规矩和身份的事情,哪怕,就只不过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哪怕,就只不过是随意的一瞟,闵嬷嬷的脸上,就都会显露出这么一个笑容来。
而如今,女子方才虽然并未有过什么出格的举动和行为,只不过是脚下的步子稍稍的慢了一些,但是,女子的那一个眼神,却是始终没能够逃出闵嬷嬷那双犀利的眼睛。
算起来,这闵嬷嬷也是个已经过完了大半个人生的,现在,已然年过半百的闵嬷嬷,在闵家,可以说是一个老人儿了,她经历过的事情,的的确确是不少的,任凭正红色衣裙女子如何掩饰,到底,还是没有办法糊弄过去的。
是啊,没有办法糊弄过去,以前如此,现在如此,或许,以后,便也就是这样,自己这一生,想来,怕也都是没有那个机会摆脱控制,做一个真正的自己的。
女子想到这里,水灵灵的杏花眼睛里不由自主的汪上了一层水雾,还带着几许浓浓的忧愁。
“你们先去找寻父亲大人,暂且先留下碧儿便可。”
正红色衣裙女子终究还是没能够继续沉默下去,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别过头去,始终不敢再复抬起眼眸向闵嬷嬷所在的那个方向望去。
或许,这是她的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能够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获得重生和自由的机会。所以,她如果再像从前那般,任由这个机会从自己的眼前飘过,若是当真是如此,那么,她定然将遗憾一辈子,更不会愿意原谅自己的胆小和懦弱的。
就眼下形式而言,女子能够祈求的,便就是希望闵嬷嬷能够放过她一次,能够装作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能够发发善心,让她去寻找她的机会,如果,闵嬷嬷真的如此,那么,她必然既往不咎,不会再去计较从前的种种,不会再去计较过去的所有,还必将感恩戴德,谢谢闵嬷嬷。
奈何,事情并没有女子想像之中去发展,还可以说,和她的想像截然不同,甚至,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虽然,的的确确是向着另一边不好的方向扬长而去,不过,却并没有出乎女子的意料。
那所有的一切,希望闵嬷嬷能够假装没有看见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她自己的希望和奢求罢了,但却并不代表这就是事实,反倒是若真是这样了,那才出乎了她的意料,不然,又怎么能够说是奢求呢?
依照闵嬷嬷的脾气和秉性,在现下这一个时刻,她定然是会想着要阻止的。
果然,和女子所想的,一模一样,闵嬷嬷果然随即便也就开了口,接过了女子的话来。
只见闵嬷嬷微微向女子低了低头,也算是行礼,却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她是闵家的老人,所以,压根儿就不用同别人一样,需要屈膝行礼,只不过,她脸上的毕恭毕敬倒是显露得真真实实,一点伪装也没有。
若是她仗着闽南管家的身份和主子的信任,便也就狐假虎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连这点规矩也不懂的话,想来,怕也是早就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在闵家府邸待下去了的,更不用说,还能深得那闵家上上下下的信任了。
“姑娘,老奴知道,一直以来,姑娘都不喜欢老奴,但是,既然老爷将姑娘交到老奴的手上,这是老爷对老奴的信任,老爷如此信任老奴,那老奴便也就有这个责任提醒姑娘,什么事情是该做的,什么事情是不该做的。”
或许,是对女子的性格太过于了解,闵嬷嬷的话语之间,字字珠玑,却也是异常的直接明了,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和伪装。
毕竟,这正红色衣裙的女子是闵嬷嬷一手带大的,女子的心思,闵嬷嬷又哪里会不了解呢?依照女子那爱憎分明的性子,你与其拐弯抹角的同她说些什么样子的大道理,还不如就直接了当的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告诉她来得有效果。
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闵嬷嬷对待女子便就是如此,所以,这才会导致了女子在内心的深处对她产生了一种恐惧感,久久始终没有办法抹去的恐惧感。
而就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来说,若是两个人在一起久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