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下一袭轻衫,便就给随意的系上,将原先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被给掀了起来。
床上的那抹殷红异常的明显,她手中的被子也在刹那之间,落在了地上。
泪瞬间滑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怎么也没有办法止住,她苏琉璃整个人,一下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抽空了一样,浑身无力。
“啊~”
苏琉璃发出了一声凌厉的吼叫,刚走到殿外的宫南忻听到声响,再顾不上其他,便就急急忙忙跑了进去。
坐在地上的苏琉璃脸色异常的苍白,除了脸上那不停滚落的泪珠,她安静得就像是一个死人似的。
宫南忻看着地上的她,心随之猛的抽搐了一下,继而,他连忙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小心翼翼蹲下身去,披在她身上,将她抱在怀中。
宫南忻抬头看向四周,检查着这周围的一切,看了看她身旁的被子,再看看床上那异样的红色,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床上的那一抹鲜艳刺眼的红色上,身体不由微微一颤。
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呢?然而,他却还是有些自欺欺人的不想去相信。
奈何,现在,事实已经摆在了他的眼前,由不得他不去想去,于是,他便就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
是该这样的,他们是夫妻,行过礼拜过堂的夫妻,宫南忻,你要记住了,记好了,他们可是夫妻!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早就应该如此了!可是,为何,你还是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地上凉!当心受了寒气,病了,那可就不好了!”
他柔声,她还是依旧沉默不语,却缓缓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忻哥哥,我累了,很累,真的很累,现在,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噹~”
刚进屋的水清看着这一幕,手中的水盆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轻响。
“嘘!”
宫南忻示意她,水清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就叫了起来。
索性,宫南忻直接坐在地上,让苏琉璃可以靠在自己的怀里,心在,在以前的时候,她最爱这个样子靠着他,看天上云卷云舒,庭前花开花落。
窗外晚霞似火,御书房里宫南胤揉了揉酸疼的眼睛,挥手示意,让众大臣先行离开。
他的贴身太监却在此刻,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御书房,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
宫南胤猛地睁大了眼睛,起身向玉清宫的方向跑去,并没有留意到门外的那对媚眼满眸子的笑意。
今生今世,除了忻哥哥,我谁也不嫁!
你没听到吗?这一辈子,我只嫁给宫南忻一人,若是想要我嫁给其他人,除非我死了。
昔日,苏琉璃曾经说过的话,又一次,回响在宫南胤的耳旁,他的脚下,越发的加快了速度,跑得也越发的快了。
从小到大,八弟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做人,可不能太贪心了。
领兵,夺位,为君,苏琉璃!朕如此煞费苦心,只不过是想得到你一丁点的爱,哪怕只是一丁点,你竟然也是不肯!
苏琉璃,今生,除了朕,你谁也别想嫁!
彤红的夕阳只剩下半边脸颊,整个大地却仍然笼罩在一片燥热之中,殿外的栀子花开得如火如荼。
“朕的皇后,有朕照料,不劳八弟费心!”
宫南胤兀地走进来,他清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寝宫中回响。
偌大的寝宫,竟只有他们两个人!
宫南忻皱了皱眉头,将注意力落在自己的怀中,随后,便舒展开了。
苏琉璃早已睡熟了,许是太累了,此时此刻的她竟没被吵醒。
宫南胤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咬紧了牙关,拳头攥的直响。
只见他快步冲上前来,拽起了宫南忻怀里的苏琉璃。
苏琉璃里面系的是她的衣衫,而外面披的,却是……宫南忻的长衣,整个人,说起来,就是衣衫不整。
“宫南胤!”
自从宫南胤登基以后,宫南忻第一次直呼他的名讳,即便是立苏琉璃为后的时候,他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激动。
宫南胤从不忌讳宫南忻这三个字,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而现在, 他所有的注意都在苏琉璃的身上,
苏琉璃抬起眼眸,直视着宫南胤,眉头却因手上的疼痛挤在了一起。
“苏琉璃,你别逼朕!”
宫南胤猛地伸出另一只手,扣住了苏琉璃的脖颈。
“你疯了吗?”
宫南忻怒吼着,快步跑上前,打开了宫南胤。
“咳……咳咳咳。”
宫南胤手下的苏琉璃喘着粗气,猛咳了几声。
宫南忻却到底还是忍不住了,握起拳头,向宫南胤打去。
宫南胤向后一躲,躲开了,松了手,苏琉璃一阵猛咳。
宫殿之中,那宫南胤和宫南宸打作一团,苏琉璃的目光却看向了绣箩里剪刀。
宫南胤,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苏琉璃再顾不上脖子和手腕的疼痛,冲过去抓起剪刀就向宫南胤刺去。
“小心!”
宫南忻推开宫南胤,这剪刀,和想象中一样,直接刺进了他的胸膛。
可跟前的人却不是她的敌人,而是……她一直以来的挚爱和念想。
泪悄然滑落,苏琉璃慌忙松开了剪刀,眼睁睁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宫南忻倒了下去。
宫南胤也有些出神,一切出乎了他的意料。
宫南忻!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替朕挡下来?朕不用你来挡,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