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彬当司机,拉着一车人去王老实的院子,刘彬嘴乖巧,一口一个阿姨的喊着,就差自己说是干儿子了。
李梅也觉得儿子这朋友有意思,也夸了几句。
刘彬得意的跟王老实说,“三哥,我后悔啊,早知道阿姨这么慧眼识人,我早就上家去了。”
王老实无语,翻了翻白眼,没跟这二货犟嘴。
没啥胜算。
一路上,刘彬算是把京城人特有的碎嘴发挥的淋漓尽致。
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也多了一丝笑声。
这边儿是有笑声了,可刘美娟此刻却笑不出来了。
为了生存,她几乎把自己所能找到的钱都扔到自己的公司里。
但开销永远比收入快的惊人。
其实这么说有点亏心,她几乎就没多少能算收入的钱。
洋合伙人也受不了离开了,想想自己刚开始的时候,总是嫌办公室不够大。
如今却空荡荡的。
除了三个还没找到下家的员工在,刘美娟已经没什么下属可以指挥了。
原本指望完成王老实的委托,能够赚一笔,给自己公司一个喘息的机会。
结果很不乐观。
刘美娟真是急了,拼命的去打听符合要求的人。
找是找到一些,可不是人家根本就没打算跳槽,就是压根不相信刘美娟。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物业送来的催款单,再看看那一堆费用报表,刘美娟从来没这么绝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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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了这个院子,李梅心里复杂至极。
每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出息,可自己这个儿子带来的冲击有些大。
李梅担心了,她也听说儿子有一帮大领导家的孩子当朋友。
难道有这样的朋友,就可以拥有这么好的房子,这得多少钱?
以前在镇里的时候,李梅几乎没什么概念。
可是自打王嘉起升官,层次也提升了,她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
也同样看到了一个个破散的家庭,不管之前多风光,可只要出事儿,一损俱损,没有例外。
不说别人,就眼前,郑捷也是。
两人相交多年,郑捷之所以和自己能好到如今的程度,不就是因为她老公唐建兴有本事,不用事事求人。
唐建兴这一出事儿,郑捷家就等于塌了顶梁一般。
就算这次把唐建兴弄出来,他们家再也恢复不到之前了。
从窗户那里,看到儿子在接听电话,已经好半天了。
李梅想和儿子说点什么,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会儿功夫,郑捷安顿好过来了。
李梅收拾好心情说,“别担心,落实说了,不是啥大事儿,过些日子就好了。”
郑捷眼圈又红了,她说,“李姐,这次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办,这恩情――――我还不起了――――”
李梅拦住她的话,“咱姐俩儿说这个干吗?你们娘儿俩就安心住这儿等着,回头我催催落实,尽快让他叔先回家。”
又说了会子话,李梅问,“唯唯今年大三了?”
郑捷点点头,“嗯,下学期就实习了。”
李梅又问,“没问问有对象了吗?”
郑捷身体僵了下,不确定的说,“没问过,应该没有吧?”
李梅似乎是无意的说,“这可得看好点,现在的孩子们啊,就拿落实来说,谈了一个朋友,我都没见过,人家就出国走了,弄得我家儿子情绪低落了好久,现在的年轻人啊总想往外跑,外边再好能有家里踏实?”
郑捷点头称是,心里却在琢磨李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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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区纺织宾馆里,是专案组驻地。
唐建兴已经进来有些天,不停的讯问,言语间的严厉让唐建兴认识到自己这次可能真的摊上事儿了。
要说自己本身没事儿,谁也不敢说,他唐建兴算是有底气的,但绝对没那么干净。
更何况他深知不是干净就肯定没事儿,很多方面在别人看来不是什么问题,但进了这里,就都是大问题。
现在躺在床上的唐建兴就弄不明白了,今天的提审似乎和以往不同。
有人拿了一个问讯笔录给他看,让他确实是不是他自己说的。
他看的非常仔细。
有些是他说,但有些不是。
人家也没说别的,只是让他签字,唐建兴签字了。
他搞不清状况可以,却必须知道,那份笔录对自己非常有利,几乎把自己完全撇清了关系,至多算工作上的失察,而不是犯错误。
专案组的办公室里,几个人拿着唐建兴的案卷和笔录也松了一口气。
两天内,他们接到了好几个份量很重的电话,正主儿没出头,都是秘书之类的。
一开始他们都以为是人家要翻案。
紧张的要命,这种案子本身就是你死我活的,能进专案组本身就是带着某种使命来的,如果不能办成铁案,那就是无能和失职。
后来分析了半天,对方的目标明确了,就是为了一个叫唐建兴的而来。
唐建兴在整个案子里算是小角色,使劲挤的话,可以给个罪名,但也不会多大。
松一松呢,就可以安然放出去。
从上级那里也得到了指示,唐建兴如果无关紧要,就放手。
刘彬又来了,这次他带来了好消息。
唐建兴从被羁押的嫌疑犯,已经变成了协助调查的。
身份上的转变,就意味着他算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