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顶风走到山谷入口的位置,地面上的杂草堆和碎石已经被吹开了,露出了一副骨骼镶嵌在地表的石头里,那是一匹马的骸骨。
二叔说看到这东西,就证明位置没有错。
但周围风沙太大,我们甚至只是猜测自己在往出口的方向去,山谷太大,到处又是怪石嶙峋。终于,这怪异的大风逐渐小了下来。
:小正,我们走。
下一刻,二叔正准备继续往前的时候,突然呆住了。原本山谷出口的位置,居然耸立着一道高高的山壁。怎么可能?
这里并不是我们一开始进来的地方。二叔回头一看,山谷中复杂的地形,到处看起来都一模一样。我们到底走到了哪儿?
:有东西在引我们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就在被侵蚀的山壁脚下,那是一个巨大的石头裂缝。
:我,我们被迷了眼。
二叔一脸的阴沉,几乎立刻从身上掏出了一把短刀,接着一手逮住了我的双手。
:小正,来不及了。你以后不用双手生活也没关系,忍着痛,不要这双手,我想办法带你出去?
二叔的双眼泛着黑气,抓着我的手,却无论如何都拉不动。
:小正?
这一刻,我看着二叔。慢慢的开了口:叔,你回去吧。
二叔拿着刀,满脸的不可思议。我看着他,声音很小:你魂魄不全,早就不能算是胡家人了。到了这儿,事情和你没多少关系。这只东西,和我有杀父之仇。我得亲手解决它。
我眯着眼睛:你已经不是胡家人了,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二叔的脸上泛起杀气,我一点也不让,下一刻,轰的一声低吼。一个高大腐烂的身子慢慢从我身后站了起来。我一身破西装直视着二叔。当着他的面,把我的手抽了回来。
:你这个混账东西?
又是一耳光扇过来,这一次,却没能打下来,因为我死死的捏住了他的手腕。
两个满身风沙的破烂西装,就这么对峙的站着。二叔的的态度第一次有些缓和。他扭头看了看周围。
:你能看到它,它在哪儿?
二叔的声音都有些抖,因为此时,我的两只手掌莫名其妙的变得血红。
我另一只手抬了起来,指向了一个方向,那是一处大石头拐角的地方。安静的没有任何东西。
二叔正扭过头去看的时候。我没有去看哪儿,只是一边小声的告诉二叔,昨晚上马车停的那一下,那东西就已经上了车,它是一路跟着我们进来的,藏在周围,直到现在。然后一边回头,看了看我身后这具古尸。
古尸的两个大爪子握了起来。只听到碰的一声,在我自己的控制之下,一双拳头狠狠的打在了我的后背上。
二叔再次回过头的时候,已经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我一口鲜血吐出,扭过头去,将双手放在自己胸口。
:你做什么?
等到我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我已经满手是血。二叔难以置信的看着我的手里,因为我的手中,正颤抖的握着一根银针。
这一刻,我将这根多年以来一直插进我胸口的银针,亲手拔了出来。
我半跪在地上,就连出气都难受。但此时,我却明显的感觉到了心脏再次跳动的感觉,剧痛中这种久违的感觉非常的难受。
随着这根银针被拔出来,山谷周围开始传来诡异的动静。还没停下的风中,似乎到处都有风吹的声音在响。
:叔,一开始就要做的事情,得把它做完。不然奶奶叫你带我回到这里是为什么?
:小正?你?
我全身是伤,几乎站不稳。这一次,我没有叫奶奶,只是用了一个尊称。
:李先生她老人家,毕生的夙愿为了这一刻?胡家村创造出的这个凶阵,她最初以为只有胡家人自己能够灭掉它。
叔,很多事情其实很简单,只是加上了人心,就变得这样的复杂。她的那份亲情可以牺牲,但留在我心里对她的亲情,这辈子想抹也抹不掉的。她想要的,无非是我们亲手逆胡家的祖而已,逆祖弑祖,她忘了,其实她也是我们的祖。
二叔怔住了,下一刻,有脚步声响起,之间之前我知道那块大石头后面,一个人影慢慢的走了出来。果然有东西一直藏在我们周围。
一双细长的眼睛,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的那个农民。
此时这农民的一双眼睛,居然只是盯着我。
奇怪的声音从它嘴里发出来:是你,就是你。
这个诡异的农民一步步走到距离我们几米的地方,上下不断的打量着我。难以置信的是,这东西脸上还涌起一丝诡异的微笑。细长的眼睛不断的看着我。
命格被改,手相被隐藏。这么多年来,就连活着也被封住了阴气。
奇怪的声音响起,我是第一次听到这玩意开口说话,那声音很尖:你,活着的,胡,胡家人?
我静静的看着它:你一直在找我?
这,这东西,就是五眼?
这个农民的身子奇怪的颤抖了起来,他动作不像是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它在听我说话,但根本有些适应不了自己的身体。全身一阵蠕动,接着别扭的脑袋看着我,嘴巴机械式的再次开口了。
我惊呆了,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它说话会那么奇怪。因为我面前的只是一具尸体,和人说话不同,尸体说话的发声,是通过挤压喉咙,硬生生通过喉咙部位的挤压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