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侍女拿了花夫人的药进来,苏幼向接过,笑道:“夫人不过喝过药,去歇息一会儿吧,左右府上的事情,还有方嬷嬷和二奶奶呢。”
服侍花夫人喝过药后,苏幼向慢慢走去了墨竹院,自花家三小姐,如今的莫上岚,离开花家后,这座院子的门,就一直是锁着的,跟着苏幼向的小丫头怯生生地向苏幼向解释道:“方嬷嬷说,是夫人让锁着的。”
苏幼向绕着那院墙走了一段,墨竹已经长得很高了,站在墙外都能看到,她有些奇怪,莫上岚怎么好端端的,在意起这几株墨竹来。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清丽的女声:“是苏小姐吗?”
苏幼向转过身去,望见一侍女,她疑惑道:“你是?”
那侍女笑道:“奴婢是二奶奶身边的,二奶奶很是想念苏小姐,听说苏小姐进了府,便派奴婢过来,请苏小姐过去说说话。”
苏幼向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肖沁涵了,便向原先跟着自己的那个小丫头道:“你先回去吧,我去你们二奶奶那里坐坐,一会儿这位姐姐送我过夫人的院子就是。”
那小丫头依言退下,苏幼向跟在那侍女后面,询问着肖沁涵的近况:“你们二奶奶近来可好?”
那侍女答道:“劳小姐挂心,很好。”又急着往前走。
苏幼向也察觉到有些不对,立即停下脚步,呵道:“你是谁,为何拿沁涵来骗我?”
那侍女回身笑道:“苏小姐聪颖过人,奴婢佩服,这里尚且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苏小姐随我再往前些。”说罢,也不管苏幼向是否同意,径直往前而去。
苏幼向迅速思索着,莫上岚特意请她今日一定要来墨竹院看看墨竹,而这侍女,又是在墨竹院外碰到的,又打的是肖沁涵的名头,难不成这是莫上岚的人?
思及此,她迅速跟上那侍女。
不出三日,花夫人病重,花府管家的事宜,全部落在刚进门不久的肖沁涵肩上。经过太医诊断,花夫人病情的加重,竟是因为被人下药。
肖沁涵管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出真凶,巧的是,方嬷嬷房中某个角落,搜出了莫上岚亲手递给苏幼向的小纸包,只是没了其中的药。
正这时,又有丫环出来指认,说每次下人熬药,方嬷嬷都要亲自监看。
花夫人自珍珠的事情,对身边的人,就早已不同往日那般信任,当即就要送方嬷嬷去京兆府尹,这认证物证俱在,加上毒害的又是丞相夫人,只怕进去了,就是死罪难逃。
幸得肖沁涵求情,苏幼向也在一旁劝说,最终花夫人念及与方嬷嬷多年主仆之情,只将她赶出花府。
而此时的莫上岚,收到一封来自花承志的信,送信的人虽说是肖沁涵送来的,但是不用拆开,莫上岚也知道,是花承志。
花承志在信中,直接责备她给花夫人下毒一事,是大不孝。
莫上岚提笔给他回信,先是说明花夫人所中之毒,绝不伤身,只是一段时间的体弱。而这段时间,她希望花承志借着肖沁涵管家之名,好好查查花丞相这些年究竟贪污了多少。
☆、四十八
若你要问,现京中最火的歌姬是谁,答案一定是,眉歌。
眉歌有两绝,一是歌声,二是身娇体软易推倒。
花承物又是整夜未归家,自晓得自己不能有身孕,杏儿还诞下男婴,白淑荣早已经是心灰意冷,无力支撑。
她听家里的下人偶然谈起过眉歌,姿色自是一流,难得有一副好嗓子,还不同一般青楼招牌,对客人挑三拣四。当然,遇上花承物这样家世显赫,出手大方的客人,也没什么好挑的。
她早早就睡下了,如今肖沁涵风头正盛,她能避则避,犯不着给自己找没趣。
三更时分,外面忽然吵闹起来,白淑荣起身,唤了侍女来:“是谁在外面吵闹?”
侍女面色胆怯,犹豫道:“是大公子回来了。”
白淑荣极是不满,女儿家的婚姻是第二次投胎,未嫁人之前,她因是妾生的,没过上一年舒坦日子,嫁人之后,虽是正室,奈何所遇不淑,也依旧没能过上想要的生活。
她有些不耐烦:“大公子回来了?怎么,眉歌另有金主了。”
侍女不敢答话,只用火折子点亮了屋里的蜡烛,大公子吵闹,大奶奶肯定是要出去瞧瞧的,她这么以为。
不想却惹了白淑荣不痛快,白淑荣怒道:“你点灯做什么,他闹他的,自有他爹他娘去管,与我何干。”
侍女吓得赶紧去吹灭蜡烛,花承志却忽然冲进来,满是酒气,脸已经红了,走路左偏右倒,定是醉了。
白淑荣不耐烦见他,催促那侍女:“快将剩余的蜡烛灭掉,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花承物伸手指着那侍女,脸上是极其猥琐的笑:“别急,我先和你们大奶奶说句话。”
侍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捡了方才因惊吓掉在地上的火折子,疾步离开。
白淑荣强忍着怒气,实际上,只是她以为自己忍住了:“要说什么就快说,说完赶紧滚。”
花承物却不与她计较:“听说你有一支累丝双鸾金步摇,借我用两天,如何?你借了我,我保证不烦你,马上走。”
不用想也知道,是借去给谁的,白淑荣登时大怒,随手就将枕头砸到花承物身上去:“那正妻的东西去讨好外面的歌姬,花承物,你还算是个东西吗?”砸完枕头还不够,掀开被子上前就要动手。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