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路远风心里清楚,寒假何花过来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但他还不死心,仍然是天天想,夜夜盼,盼望着何花第二天吃早饭时就能出现在自己眼前。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老天爷是残忍的,老天爷可不会因为路远风的可怜,因为路远风的痴情而成全路远风,最后直到工地放假过年回家,路远风都没有等到何花的身影。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这天路远风肩扛手提着大包小包,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里,他见到父母吭都没吭一声,把包裹往厅里一放就直奔自己的房间。紧接着砰地一声反手把房门关上,眼睛一闭,整个身躯重重地抛到了床上。
路远风在床上刚躺下,房门就被妈妈腾的一声给推开了,妈妈并没有因为刚才路远风的淡漠而生气,她来到路远风的床边坐下,拍了拍路远风的胳膊:“远风,你怎么啦,还在生妈妈的气呀?唉,当初我只是骂了你两句而已,你这一出去就是半年多不回家,一回到家也不跟我说话,我骂你也是为你好,我又不是后妈,你别记恨妈妈好吗?”
路远风睁开眼睛,强打着精神坐了起来,笑了笑说:“妈妈,您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记恨您呢,您别说是骂我几句,就算是打我几下,我也不会记恨您的,我没事的,我只是刚从工地上回来,扛着这么多东西走了三四公里的路有点累了,想好好休息下。”
妈妈听路远风这样一说,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摸了摸儿子有些黝黑的脸庞,心疼地说:“那就好,你看你出去半年多黑了好多,瘦了好多呀?”
路远风呵呵一笑,攥紧拳头胳膊一扬,无限自恋地说:“妈妈,我这不叫廋,叫强壮,我在工地上锻炼了半年多,体格可比以前强壮多了,你看我这胳膊鼓起的肌肉,跟个小馒头一样,我现在一拳打出去,绝对可以打死一头牛。”
妈妈笑着说:“远风,你打牛,你吹牛还差不多,好了,妈妈不影响你休息了,我去端盆水给你洗把脸,洗好脸再好好睡一会,到时我做好饭再叫你起床吃。”
路远风:“好的,妈妈,您真好,我太爱您了。”
在自己家在自己的床上睡觉就是舒服,路远风这一觉睡的特别香,自从何花离开工地那天起,路远风一直就没有这么美美的睡过觉
第二天早上吃罢早饭,路远风吹着自在的口哨,骑着自行车准备去镇上帮爸妈买年货,没想到在村口碰到路桥三,路桥三远远地看到路远风就大声地叫喊着:“远风,远风,你小子这大半年的都跑哪里去了,怎么一直没见到你?”
路远风在路桥三前面停下:“阿三,好久不见呀,我中考结束后就跟森林去工地上做事去了,昨天才回家的,听说你小子考上高中了,在哪所高中读?”
路桥三:“是啊,瞎猫碰死耗子,被我给蒙到了一个普通高中,不过读普通高中没什么用,最后结果也是混上三年回家种田,我这个学期啥也没学到,只学到了抽烟喝酒,打架斗殴,我爸爸下学期就不让我去了,他说与其这样在学校混日子,还不如跟我表哥去打工的呢?”
路远风:“你表哥?哪个表哥?”
路桥三:“哈哈,就是当初扇了你一个耳光的那个阿四呀?”
路远风:“草,我都忘了那事了,你竟然还记得那茬,对了,不是听说阿四去广东当兵去了吗?你怎么去跟他打工呀,难道部队里也有工可打?”
路桥三:“废话,部队里哪有什么工可打,我表哥今年下半年已经退伍了,他退伍后跟几个战友一起在广东的一个台湾人开的厂里当保安,我表哥是保安队长,听说跟老板关系很好,他们厂是台湾人新开的厂,现在正在招工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呀?”
路远风:“广东,一定很远的吧,还有其他人去吗?”
路桥三神秘地笑了笑:“还有一个女生,你也认识的,就是以前咱们班的何花?”
路远风顿时眼睛瞪得溜圆,两眼冒着绿光地看着路桥三,两腿一时支撑不稳,使得胯下的自行车都差点倒了,他心里暗想:草,阿三这小子是不是脑子进了水,说起胡话来了?人家何花可是在市里最好的重点高中读书呀,只要发挥正常,将来考上名牌大学那可是十拿九稳的呀,怎么可能跟你去打工?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小子跟我一样暗恋人家何花,所以异想天开地在胡说八道。
路桥三见路远风两眼发直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地问道:“靠,远风,你怎么啦,中了什么邪,发啥愣呢?”
路远风定了定神,笑了笑说道:“哦,没什么,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很私人的事情,没听到你说什么,你刚才说还有谁跟你一起去打工呀?”
路桥三乐呵呵地调侃道:“靠,远风兄弟,你就别跟我装了,咱们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哥们,刚才你绝对听到了我说的就是咱们班的何花,只是你不敢相信罢了。”
路远风:“草,竟然这也被你看出来了,你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不过说实话,我可是听说何花考上了咱们市里的重点高中呀,她怎么可能辍学出去打工呢?那不是开玩笑的吗,所以我还真的是不信。”
路桥三:“这事还真由不得你不信,说良心话,我开始也是不信的,但事实就是那样子,不由得我不信呀?”
路远风一听路桥三这口气,不像是在胡说八道,于是有点急切地问道:“那事实到底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