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新郎,现在就在她的身边。
“据本台记者前方报道,新郎燕六爷并未出现在现场,伴娘忽然间满身是血的出现,最后带走新娘的是前不久与新娘传出绯闻的燕六爷的外甥陆少爷,听闻,一行人去了医院,新娘最后被送到手术室……”
燕安城怔住,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他以为,只要他不出现在婚礼上,婚礼自然会被取消,为什么筠笙还会去婚礼,为什么还满身是血的被送进手术室里面?
他已经站了起来你,下一秒,是不是就要迈出家门,往苏筠笙那边去?
顾向晚调着电视台,从家庭电视剧到法制节目,到动画片,她没有停过。
余光之中看到了燕安城并未离开。
索性,她关掉电视,站了起来。
站在他的对面。
这个样子的顾向晚,真的是七年前的那个嚣张跋扈的她,张扬,从来不知道收敛她的性格,她的美!
她踮起脚,慢慢的靠近他的唇,目光一动不动,直视着他的双眼。
他亦看着她,她要亲过来!
是的,亲过来了!
然后,他别开了头。
空气似乎在那一瞬间停滞,燕安城听到了顾向晚几不可闻的笑声,绝望,空洞。
“如果你是用这样的心情陪在我身边,那么我不要你的施舍。”她推开了燕安城,带着三分的抗拒。
燕安城目光晦暗,刚才为什么会躲开?明知道对顾向晚会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可他还是躲开了。
他似乎记得筠笙的那句话——别用你碰过顾向晚的手来朋友,别用你和顾向晚说过话的嘴来和我说话!
戛然而止。
“她在医院,我必须去看看她。”燕安城语气沉重,说到底,苏筠笙是他结婚证上的太太,是他……愿意交给她戒指的女人。
“去吧,我从来没有阻止过你。”顾向晚转身,往楼上走去。
燕安城看着她的背影,微叹一声,转身,离开。
关门声响起,顾向晚顺着楼梯扶手滑在地上,脸上早已布满泪水。
……
筠笙觉得她做了一个老长老长的梦,可是梦里面,什么都没有,她站在一个一望无际的地方,白色的,周围全部都是白色的。
在那个惨白的世界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没有人要她。
没有人。
她在那个地方走了很久,很久,觉得身心俱疲。
无边的白昼让她心生恐惧,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母亲,没有孩子,没有丈夫……
筠笙蹲在地上,太累了,她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可是心里太难过了。
就是想要说出来,周围却没有一个人。
哭吧,孩子。
哭出来就会好一点的!
于是,她哭了出来,无声的落泪。
可是呢,在这里又没有别人,哭出来也没有关系,脆弱也不会被人看到。
陆锦晞守在筠笙的病**边,看着眼泪从她的闭着的眼睛里面流出来,打湿了枕头。
他抽了纸巾,将泪水给她拂去。
还不醒来,手术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她却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各项生命体征都正常,可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或许,她这样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她太累了。
陆锦晞给她掖了掖被子,调了点滴的滴速,轻声的出了病房。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谨年,你那边,有没有安静的地方,我想送两个人过去。”陆锦晞目光深谙,却有一种坚定不移的感觉,“谢谢,过两天再和你。”
对方是商谨年,南城出色的脑外科医生,他在国外读高中的时候认识的朋友,两个人很有默契,就算后来一个回国,一个继续在国外读书,也没有断了。
南城,一个离秦城遥远的城市,陆锦晞还不相信燕安城的手脚能够伸到那边去,他要保护筠笙,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想到这个人,他就马上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陆锦晞从未想过自己和燕安城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情况相对,他对他已然没有当初的尊重,燕安城看着他,也没有了昔日的长辈对小辈的关。
现在,更像是两个大男人的对峙,谁也不肯让步半分!
燕安城看了眼病房门,也没有再看陆锦晞一眼,准备绕过他往房间里面去。
陆锦晞跨过去,挡住了燕安城的去路,手,抓住了燕安城的手臂,陆锦晞手背青筋暴露,足见力道有多大。
“如果你不是我六叔,我刚才会狠狠的揍你一顿。”
“如果你不是陆锦晞,你现在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燕安城侧目,冷然道,“你看清楚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记者在外面围得水泄不通,如果不是私家医院的安保力度强,恐怕早就拍到他们这一幕,秦城明天就真的不缺头版头条了!
“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陆锦晞回以燕安城同样冷然的目光,“我早就和你说过,如果你敢让筠笙伤心难过,我就会将她从你身边带走!不管你是不是我六叔!”
“你要疯,就一个人去疯!别拉着苏筠笙!”燕安城甩开陆锦晞的手,一把将他摁在了墙壁上,“滚。”
别说燕安城现在情绪不稳定,陆锦晞现在就好了吗?
看到筠笙一个人在婚礼上被燕家的人欺负,在手术室里面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