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青春校园>寺是故人踏月来>256.我很想他

看着丫头在房里转来转去地忙碌,我不明白她有什么好忙。

房间很小,虽然什么也不缺地齐全却也一直干净整洁从未乱过,有必要这样大肆收拾吗?

就像她之前的自作主张。

烧了字条后我不知做何反应,只是明白这是胤禛的丫头。突然想起我竟连她名字也不知道更不曾问过,许是她说过我没在意,居然丫头丫头的叫了一个多月。

此时再问也像多余,我只是看着她想起她的主子。那男人何时安排了这些,他早知道我到了这里?或者说他早就知道我会回来!

她竟凑过来小声问我可是要见四爷。

我要见他?我的样子很像想要见他所以让她误会?见了说什么?说我不知想怎样,说我不知想去哪里,或是像上次那样相对无言?

他来安排……能吗?他爹还健在皇权紧握,就在我们同一屋檐下,居然说出这样话来。

我竟然信他。

未等我回应,这丫头已然离我而去,也就半盏茶的工夫便回来了,然后就一直忙到现在。

最过分的是连沐浴更衣这种事也来催我……需要这么大张旗鼓吗?

不过就是个亲王,我见康熙也是这般模样,难道很失礼?我见了他二十多年的白日黑夜,有什么是彼此不知道的还要如此遮遮掩掩地打扮,为了谁?

饶是觉得她想得有些过了,我居然还是由她摆布地折腾到累,只是那件嫡福晋的裙褂却怎么也穿不上身。

她眼中的失望一闪即逝又翻来倒去地选,一件件取出来又叠回去,我坐在床边看傻了眼,竟然有这么多我见都没见过的新衣裳。哪来的?不言而喻。

看着她心急的样子我笑了,分明还是个半大孩子。她瘪着嘴站在衣箱边,小手捶着边缘懊恼地盯着那些没有生命的华美服饰,像是被它们欺负了。

就当哄她开心好了,伺候我一场也不容易,小小年纪这么多主子,谁都不易。

走过去随手扯出一件,她才转向我讨好地笑起来,接过欲言又止。

我看着那条素白色的裙子同样愣住,垂挂在她腕下的裙摆处几片极浅的红色花瓣开得娇妍……

穿上它,想展示什么?再换一件又如何。我们共同生活了太久,可供回忆的美好太多,纵使时过境迁依然忘不尽。何曾忘过。

点滴皆能唤醒所有。

到底是谁在作弄谁。

命,姻缘,信,不尽信。

一朝一夕走到如今,到底是历史安排还是咎由自取,早已无法分清。何必再与细节作对,那些佛经真是白白抄了。

她去时正午才过,此时已近日落黄昏。想来她的主子不会来了,白白辛苦她一趟,颇有些未来皇帝不急急死奴婢的讽刺。

被她忙得有些慌的心,随着时间慢慢沉淀。就着最后的日光坐在窗前桌边,对着经文继续抄写,窗纸外透进的红色光影后隐约多了道黑色影子,落于纸面也重合在我身上。

“福晋,四爷来了。”

带着笑的娇俏轻语随着她跑到帘后,惊得我看住那道黑影消失于窗外。

他是存心的么?送饭的人才走,他便来了……让我留是不留,抑或吃是不吃。

从颜玉如意到解语,再到如今的小丫头,貌似每一个都很知他,只是个影子也能清晰辨认。在我看来她们都是他调.教出的好丫头,胆大心细主意多又极会看脸色。

掀着门帘的小姑娘让了她的四爷迈进里间便继续布菜,手下动作比刚才还要麻利稳健,之后便燃了两支红蜡分别放在饭桌和书桌上,福身闪到外间小心合拢帘角,很快听到房门开了又关。

烛火随着帘动轻摇两下,明晃晃地对映着窗纸外红色夕阳。

他站在门边低声说了句先吃些东西却不坐过去,只是看着我,看我定在椅中执笔僵坐,看我手中佛珠,又盯回到我身上,脸上。那双眼睛比我离开他身边时更见沉静幽深,甚至无从分辨他想什么,想做什么。

笔和佛珠换成碗筷,我抬头看他仍立在那儿,看了看碗中白饭筷头轻点,无奈放回桌上。

“你吃过了?”

他摇摇头,空出一阵尴尬动了动唇角,“没有。”

略一沉吟小心试探,“要吃么?”

我猜他眼睛里闪过的东西可以归类为笑,只是有些苦,看他极低地应了声好坐向对面椅中,总觉有些陌生。

两碟冷菜四碟热菜,一道汤一份点心,外加一壶酒,我吃不了这么多却总是这样送过来。从前在府里没有这么浪费,我不喜欢他更是,除非宴请宾客才很正式的摆上席桌。

酒抿湿唇边,他也放了碗筷看过来,“你……”

我不知他要说什么,只一个你字便顿住话尾,移了视线看着桌上菜肴,几乎没怎么动过。

抿了一下便将酒杯放回去,静默良久看他只空了一半的碗,“你该多吃一点儿。”

话出了口咬住下唇,将手藏在桌下攥住裙摆,几朵浅红花蕊像是枯萎变了模样败在雪中。

我听见他嗯了一声,很轻,支起耳朵再听只有端起碗筷的轻响,很安静。

他看着夹在筷间的菜看着碗,不再抬眼。我看着他始终夹取近前的一碟,无声咬动的颌骨瘦削得像是从未见过这个男人,突然就掐住大腿拿了酒杯喝下去,咳出眼泪。

窗外的夕阳终是落下,室内更显明亮。我离了椅子他已站在对面,绛紫色的衣袍映在烛光下异常温暖,上面的暗纹团花忽明忽暗,如同摇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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