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从前面那一滩仍旧鲜红刺眼却已经凝固的血迹前移开,我驾驶着这辆小卡车开向了傻大力所指的方向,马路上时有车流穿梭,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尽管穿着打扮都不如灾难前那么华丽奢侈、干净整洁,但却仍旧给人一种喧闹的错觉。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我有些犹豫起来,这似乎并不是出行的好时机,重金属音乐在街道上回响着,有人在街道上拿着酒瓶蹦蹦跳跳,他们似乎是刚从一间迪厅出来,哦,我简直佩服那些人,或者说是佩服那些在灾难中还能一贯会享受 生活的人。但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太阳落下了地平线,寒冷的空气开始席卷而来,因为我已经看到挡风玻璃上渐渐起了一层薄雾,于是便打开了雨刷。
太阳一消失,天色突然就暗了许多,时间仿佛过的飞快,但我知道 ,这才过去不到几分钟。但我眼前的街道人群仿佛变少了,偶尔能看到一个个人躺在台阶下,或角落中,他们环抱着双臂,或是用报纸废旧木材点着火取暖。
“哒哒哒!!!”
我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枪声,距离不是很远,所以我听得很清晰,难不成是哪里又发生了械斗?我想着,不由感叹这座城市的混乱,但突然间,我的身体猛的一僵,脑海中猛的划过一道闪电,无声在脑海中炸响,完全是下意识的踩下了刹车。
我急忙打开了车门,然后探出身体往营地的方向看去,心猛的沉如了深渊,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背脊爬了上来。
“该死!!”
那急促的枪声绝对是从营地的方向传来的,从失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我赶忙坐回了驾驶座,拉上了车门,急忙调转车头,心跳宛如擂鼓般在胸腔里震响,将油门踩到了底。
“该死!该死!”
我知道 ,一定是清道夫的那些人回来报复了,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的报复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猛烈。听这急促的枪声,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营地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就如狂风巨浪中的孤船一样,不知道 会何时被巨浪吞没。
该死!早知道 就不应该这么急着出来,早知道 就应该听陈建的,但是我知道 ,现在懊恼也没有什么用了。
我的车只在马路上极速穿梭着,甚至看到了一辆我熟悉的桑塔纳,里面驾驶的人是朱辉,是陈建的命令,命令他驾驶车子,载着羽在我的后面保护我,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朱辉也能赶回去通知他们搬救兵,但是现在出现的情况是营地遭到的攻击,他们跟在我的身后根本就是在消耗营地的战斗力。我、傻大力、还有羽,三个战斗主力全部在外面,营地里几乎没有人能与他们正面抗争。
我的心越发焦急,心里懊恼的同时也异常的愤nu ,希望他们能坚持住,坚持到我赶回去。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态会如此的急促,若是当初,恐怕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会是自己的安全,而不是营地,或许这跟营地是自己的也有关系吧,那些人,可全都是自己车队的队员啊。
枪声越发急促,如鞭炮一样在耳边啪啪炸响。
我看到了眼前那一群手持枪械对着我的营地狂轰乱炸的罪魁祸首,一股无名怒火在我的胸腔里炽热燃烧起来不,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血管仿佛已经膨胀到要炸裂开了。
“啊!!”
“王八蛋!”
我咬着牙,踩死了油门,疯狂的撞了过去。
他们也在第一时间将枪口转向了我,并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子弹飞梭,击打在我的挡风玻璃上,它脆弱的宛如泡沫般,在顷刻间便炸的粉碎,在我低头的那瞬间,一枚灼热而炽烈的子弹划过我的脸颊,打在了我身后的座椅,碎裂的玻璃倾撒在我的后背,甚至钻进了我的脖子里。
“磕咔!”
我弯着腰,将身体埋在了方向盘的下面,并伸出手拿起了一旁陈建给我备好的枪,拉动了枪栓。在松开油门的瞬间,我拉开了车门,一头蹿了出去。
“啊!!”
紧接着,惨叫声响起,但很宽淹没在噪响的枪声中,卡车宛如脱缰的野马,冲撞向了一群持枪的人,将好几个人卷进了车盘下。
我弓着身,持枪激射,并同时拉开了停下来的卡车后车厢的门,企图让傻大力支援我,并同一时间释fang 的呶啡细胞。
一颗子弹打在了我的胳膊上,剧痛席卷至我的大脑,却让我愈发狂暴起来,嘶吼着对着蹿出来的敌人扣动了扳机,子弹一颗颗激射出去,打在了那些人的胸腔,或是脑门上···而我,也仿佛失去了对生命的敬重与怜悯,只有愤nu ,无尽而极端的愤nu 。
除了那次按下遥控,亲手炸死了一名军人,这次,才真的算是第一次杀人吧,可我却没有丝毫不适,只是死死的扣着扳机对着人群扫射,冷漠的像是来自地狱里的恶魔一样,收割着他们充满罪孽与阴暗的灵魂。
我终于还是将它释fang 了出来,恶魔的意识占据了我的身躯,使得我灵魂战栗的同时竟然还感觉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畅快,这是一种病态的状态,却让我如同瘾君子般癫狂起来。
“哒哒哒!!”
“嗑咔!”
我终于打光了枪里的子弹,下意识的将枪一扔,弯下腰迅速去捡起敌人跌落在车盘下的枪支。
而此时一枚子弹打在了我的腰间,但是被我穿着的防弹服挡住了,那庞大的力道却还是叫我往前踉跄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