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成了那些变成了怪物的病源体嘴里的食物,我仿佛能看清那狰狞的面孔沾染的鲜血与肉屑,它们没有过多的咀嚼就将血肉吞咽了下去,因为僧多肉少,它们没有时间去品尝,我也不知道它们究竟能吃出什么味儿,竟吃的那么忘我,也忘记了追那侥幸逃脱的漏网之鱼。
“下车!”
她‘嘭!’的一脚踢开了车门,将手枪拔了出来,冰冷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我能感觉到她平静的语气中,那难以平复的怒意。
那些战士,加我在内一共十三个人全部下了车,雪花飞舞着飘在了我的睫毛上,我没敢闭眼,我想看着那些沦为怪物的家伙如何为它们犯下的滔天罪孽而赎罪,但我更想亲自成为裁决者。
林少全丢给了我两把手枪,他手里拿着当初死去的两名战士遗留下来的自动步枪,另一把被她背在身上,我的两把手枪也是那两名死去的战士的遗物,我不会担心它们会在我的手上蒙羞,我会用它们来裁决那些沦失了本性的怪物,为那些死去的无辜的幸存者,为它们的罪恶,为人性.其实,我没有那么高尚,或许,更多的是因为拥堵在胸腔↙,.⊕.o⊥的愤怒,与一种感同身受的兔死狐悲,谁愿成为那些怪物嘴里的食物?
刷刷!
子弹上膛。
那个侥幸逃脱的家伙像是丧家之犬一样的喘着粗气跑到了我们面前,一脸惶恐的喊着救命,然后缩头躲到了我们的身后,那双不安的三角眼转动着、打量着我们,似乎一有不测便会望风而逃,我不免有些鄙夷的看着他,这人生的一双三角眼,大鼻子冻的通红,两边还有些雀斑,穿的一件不合身的棕色皮夹克,西裤的裤腿被他扎进了黑色的袜子里,穿的一双白色但已经变成了黑色的运动鞋,看起来不伦不类。他拿着枪的手有些发抖,微微弯着腰,害怕的探头去看那些怪物,捎着一口本地口音,颤着声:“救救我,这些怪物要吃我!”
林少全冷着脸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缴了他的枪,然后几个战士便举枪对准了他的脑门,林少全出声问道:“这些怪物还有多少?”
“就.就这些。”
他指着那些正在进食的十几只病源体,好像是被林少全那凶恶的表情吓了一跳,但他更害怕的应该是那一支支散发着幽冷气息的枪口,没有人会不害怕。
一听只有这十几只,林少全的表情微微一松,看了一眼我们,发出了进攻的口令。
我们快速齐步向前推进了两百米,离那些病源体不到百米距离,越近,看的越发清晰。
鲜血淌了一地,刚才那活生生的人此刻成了一具尸骸,身上的血肉成了它们嘴里的食物,我甚至能看到冒着热气的内脏从那被剖开的腹腔流了出来,这血腥残忍的画面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的腹腔忽然不再难受,胃部那种仿佛已至痉挛的剧痛猛的消失了,仿佛突然忘记了所有的不适,只想着亲手手刃这些qín_shòu,送这些怪物去地狱赎罪。
有几只病源体已经注意到了我们,它们抬起头,张了张满是血污的嘴,好像将我们当成了抢食的人,它们吃的很欢,浓郁的血腥气味使得它们没有嗅到我们身上的人味儿,只是警惕的看了一眼我们,然后趴在地上,对着那具尸体啃食起来。我能听到那皮肉组织被生生撕咬下来的那令人浑身颤栗的声音。我已经忍不住想要开枪了,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到了林少全那次对我的教训,我记住了,所以忍住了。
“射击!”
终于,林少全那低沉而浑厚的嗓门响了起来。
我终于可以释放自己,就像是走火入魔一样,兴奋的全身细胞都在颤栗。
砰砰!
我手持双枪平举,抑制了急促的呼吸,听从自己的感觉,就如我父亲教我打猎时所说的:当你看见猎物时,你的情绪将成为你失败的伏笔。当你举起了手里的猎枪,你要忘记前方的猎物,要让自己的眼睛活动起来,让眼睛跟着目标跑,让枪口跟着眼睛跑,让身体成为最沉稳的支架,最后,放松,放松到自己的身体忘记一切感知,只随猎物而动。
我看到了枪口爆射出火光之后飞射出去的子弹,它们旋转着,先后钻进了两只病源体的后脑勺,它们的头因为惯性往前一挺,子弹从前额飞射出去,只留下两个细小的血洞,然后便见它们软绵绵的趴了下去,一头扎进了血肉中。
哒哒哒.
枪声如鞭炮声般炸响,我没有再浪费子弹,在我开枪之后,它们已经全部伏诛,我身旁的这些百战战士手中的枪就如他们延伸的臂膀,说是指哪打哪也不为过,只是数秒不到,便已彻底结束战斗。
我竟有些痴迷的闻着这刺鼻的硝烟,双手仍持枪平举,那种令人血液沸腾的快感使我竟有些不愿放下枪,想要再次享受枪柄在手中震动的感觉,却苦无目标,真叫人遗憾。但片刻之后,我便开始为自己的自私愧疚起来,我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再开枪,这意味着,灾难将结束.我手中已经沾染了鲜血,成为了自己曾厌恶的侩子手,神佛或许将会遗弃满手血腥、成为了侩子手的我,它们不再保佑我,可我.并不后悔。
“枪法不错!”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将我从思绪中唤醒,我回头看了一眼,是蒋东。他憨憨的对我笑了笑,夸赞着我的枪法。
“瞎打的。”
我谦虚的回应,恋恋不舍的将枪的保险拔下,将它们别在腰间,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