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躲在了一家幼儿园里的教学楼里,气氛沉闷压抑,从东墙到西墙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
我拿着小板凳坐在角落里,她在另一个角落,剩下的十一个人挤在一起,不知是因寒冷而瑟瑟发抖,还是因为她的缘故。他们当中总会有人时而紧张,时而警惕的看了一眼她。唯有那没心没肺的傻大力一脸稀奇的翻弄着课桌里孝子遗留下来的小玩具,把玩了个把小时也不见厌倦,只是偶尔朝我投来渴求食物的目光,但被我刻意忽视了。
我将左手端在怀里,端详着那块沉默的黑色金属腕表,摩擦着它那光滑的镜面,倒映出我那张说不上沧桑却显得异常疲倦的脸庞,还有眼白上那盘踞着的网状血丝。许多天没打理的头发已经浮起了一层油垢,杂乱的像是被猪拱过。
星核说,两日后就是那批流放的罪犯到达的时间,我以为两天时间足够我们将寻到物资,回去避难了。我还曾想,这小小的县城难道还会比一线城市二线城市还要危险?现在想来,其实就是我运气好而已。当老天不再眷顾自己,所谓的运气就会变成霉运,从下午两dian时分出发,三个小时内,先是遇到畸婴,吓跑了一半人,后是被病源体狂追,六十多个人,到现在还剩下十三个人,有人是自己跑的,有人是被畸婴杀死的,有人是被病源体.还有人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我为什么会忏悔?或许是他们因为我而死所以过意不去吧,可事实就是这样,如果无关于我,我又何苦为难自己?希望那死去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歇吧。
我偷偷瞥了一眼她,她正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可是她的手却紧握着枪,枪的保险开着,像是在警惕谁,我?可能吧。
“大力。”
我沉声道:“别玩了,睡觉,睡醒了我就带你去找吃的。”
他不舍的看着手里的变形金刚小玩具,想了想又将它放进了原来的课桌,然后抱着板凳坐在我身边,搂着钢刀,靠着墙闭上了眼睛。